俞非鴻上了火車后,還是坐著閉上眼睛,像在打瞌睡一樣,沒有說一句。
她看著桌上放的飯盒,想起俞非鴻沒吃飯,便關心的問道:“你一直不吃東西嗎?”
見對面還是沒有回應,俞月提高了音量,“俞非鴻,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時候?”
俞非鴻這才睜開了眼,“小聲點,你就不怕有人跟蹤我們嗎?”
俞月嚇得壓低了音量,“你不是說出了C市就安全了嗎?”
俞非鴻看了看窗外,緩緩的說道:“是,但是危險處處都在,我、我們還是小心點。”接著又閉上了眼睛,像是很疲倦的樣子。
俞月見他這般謹慎,也不知道未來是福是禍在等著他們,也不跟他多話了,開始處理她自己的事情。
她先是打電話跟房東退房道了歉,結果連押金沒有拿回來,又跟教務主任打電話談離職的事情,結果上個月工資直接被扣了。
俞月越發覺得有些委屈了,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做事沒頭沒尾的,她難過的低下了頭。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俞非鴻已經睜開了雙眼,正注視著她。
可是當俞月抬起頭的一瞬間,俞非鴻又閉上了雙眼。
這時候,火車在一個小站停下來了。
不一會兒,這節車廂進來了一對領著大包小包的母女,她們的車票恰好在俞月旁邊。
“哇,真是個漂亮的小孩子。”這位母親長得五大三粗,還是個大嗓門,再加上農村人說話又很直,這話一出讓周圍的人都不自覺的回頭盯著俞非鴻看了起來。
俞月看見俞非鴻的眉頭忽然緊蹙。
“媽媽,我能不能不坐這個弟弟旁邊?”小女孩看起來十來歲,穿個粗格子連衣裙,和母親長的挺像,但是說話怯生生的,“他看起來不怎么高興的樣子。”
這位母親這才發現這個漂亮的小男孩有些不對勁,“哦哦,那是媽媽多嘴了,讓弟弟不開心了。”她將手里的提包放在行李架上,對著小女孩說道:“你去挨著那位阿姨坐吧。”
“恩恩。”小女孩便在俞月身邊坐了下來。“阿姨,你好!”
有禮貌的孩子都是招人喜歡的,俞月對她笑了笑,“小姑娘,你好。”
那位母親坐在俞月的斜對面,她低頭看了看一臉不滿的俞非鴻,倒是笑了,“這孩子是誰家的,年紀不大,脾氣怪大的呀!”說完自嘲的干笑了兩聲。
“媽,你少說兩句好了。”小女孩雖然有點害怕俞非鴻,但是還是偷偷的瞄了兩眼。
俞非鴻干脆把頭靠著窗邊,望向窗外,把這母女當隱形人一般。
這出好戲,讓俞月本來郁悶的心情倒是變好了不少,她煞有興致的在一旁看著,也不出聲。
“哎呀,這孩子估計到了叛逆期了,你前兩年也這樣。”這位母親繼續為自己辯解,她看著俞月一臉面善,也套個近乎,“這位姑娘,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吧?”
俞月繼續笑著,不置一詞。
“媽,你這樣連我也一起說了,真是的!”小姑娘氣的嘟起了嘴,她只能看見俞非鴻的后腦勺,有些怨氣。”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現在的小孩子都厲害的不行,一點點大都有自己的想法了,”那位母親從背包拿出一包花生,抓到桌上,“來來來,吃點花生。”她沖著俞非鴻說了一句,沒想到那孩子頭也不回,像是沒聽見,便又對著俞月說道:“姑娘,你也吃點吧,自己家種的,都是三個子兒的紅皮花生。”
這位母親明顯是想緩和關系,俞月覺得恭敬不如從命,拿起一個,笑著說道:“大姐真的客氣,謝謝了。”
沒想到她話音剛落,俞非鴻就回頭瞪了她一眼,然后就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