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哪能自創啊,老家常用。”
顧池聞言也沒進一步深究。
他這些年在西北諸國都有游歷,不敢說每一片地方都走過、每一處習俗都了解,但這種奇特的符號代表數字、表格樣式的賬簿確實沒見過,也或許
是他孤陋寡聞
也或許,是主公有特殊之處。
顧池作為一個聰明人,自然清楚人與人之間是需要距離的,特別是一方是主公的情況下。他的文士之道已經讓主公沒了“秘密”,若還好奇心旺盛,遲早要被弄死。
“分寸”也是文心文士的必修課。
再者,采用這個便捷的記賬方法也是造福自己,享受了好處就行,何必刨根究底這法子的發源地呢顧池將先前的算數內容改了過來,讓沈棠更直觀看到缺口。
開墾荒田勢在必行。
而且還是迫在眉睫。
要趕在春耕之前。
若是錯過了春耕便意味著第二年收成不行,沒有收成稅收便沒有更多資本去吸收流民。與此同時,浮姑城的建設也要走上正軌,不然哪有地方安置那么多流民
沈棠愁得雙手抱臉,顧池又問“沒收來的田地,主公打算如何處置分還是”
“租出去吧。”
分是不可能分的。
沈棠沒這么多地能分。
她愁得托腮“若將手中田地分給庶民,讓他們耕種,誰能分得良田誰能分到劣田良田幾畝劣田幾畝這都是復雜問題,工作量也太大了再者,當下這個世道,庶民很難守住手中的田,家里有個大病小災可能就賣田了,或主動或被動”
若在沈棠手中反而會好點。
租金并入田稅,他們可以耕作,耕作出多少糧食就能收獲多少糧食,只要勤奮就能養家糊口。根據農田優劣以及一片地區平均畝產,每畝收定額比例的田稅就行。
收成好就多收一點。
收成差就少收一些。
又有平均畝產這個指標數字,收成造假相對有難度,至于其他雜稅,以后再商議。
大陸百國,每個國家的稅種和比例都不一樣。顧池內心默算一番,倒是可行。
“等等,還有一件事情。”沈棠揉著眉心反思自己哪里還沒有考慮到,“這幾日就麻煩望潮辛苦一些,親自帶人去丈量土地,根據往年畝產評出個優劣”
這件事情交給顧池是最好的。
無人可以誆騙他。
收集上來的數據也相對真實。
沈棠內心估算了一下“盡量在年前辦完此事,過年的時候再將田地租給庶民,租賃數目根據每家男丁和女丁數量、年歲為主哦,說起這,還得重新登記人口。”
她表情痛苦地捂著臉。
這日子沒法過了。
嚶嚶嚶╥╰╥
沈棠光是想想這個工作量就眼眶干澀、頭昏目眩,招了一只青鳥飛給康時。
讓康時帶著林風負責此事。
原本是想讓褚曜干的。
但考慮到褚曜那一頭灰白的頭發,早年又吃了那么多苦,怕身體還未養好遭不住,便讓康時頂上了。他年輕,能熬夜。
康時“”
顧池又問“男丁女丁租賃多少”
沈棠道“這個回頭開會再商議吧,倘若家中有武膽武者務農的,可以多租賃。”
她還是不放棄讓武膽武者種田的想法,還準備大肆鼓勵。沈棠跟顧池商議了不少內容,待她回過神,外頭的天色已經黑得差不多了。便讓人給自己點了一盞油燈。
為什么不是一屋子燈
因為文心文士五感比普通人好啊,再加上優秀的夜視力,一盞燈辦公已經夠用了。
窮苦人家,能省則省。
沈棠隨便扒拉一頓飧食,算是吃過,繼續開工干活。主要還是核查明天要處理的犯人,雖說他們罪大惡極,沒幾個干凈,但不排除真有清水出芙蓉,出淤泥而不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