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醫師道“這就不知了,只是聽恩師提及過,蠱蟲各有喜好。引它們出來就要用它們最喜歡的東西,諸如旺盛的氣血、某種氣味、武氣、文氣甚至是花卉”
蠱蟲千萬種,脾性各不同。
鬼知道這玩意兒喜歡什么
沈棠“”
董老醫師又補充一句“動作一定要快,這些可都是普通人,精氣血無法與文心文士、武膽武者相比。一旦蠱蟲準備產卵,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是回天乏術”
沈棠問道“多久”
董老醫師判斷了一下病號們的病情,估摸了一個大致時間“至多還有兩天。”
根據情況來看,這蠱蟲急性子。
“兩天行,我知道了,取碗來”
“取碗作甚”
沈棠右手化出一柄許久未見的寶劍。
毫不遲疑地用左手抓住劍身。
在眾人還未反應時,抹出一道血痕。
“放血”
她去年能跟公西仇掰手腕,帳下這些武膽武者不是她對手,一眾文心文士一個賽一個斯文,湊得齊老弱病殘組合。思來想去,肯定是她的血對蠱蟲最有吸引力。
“你們愣著作甚”
“拿碗過來接住啊”
看著鮮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被泥土吸收,沈棠那叫一個心疼。手往前一遞,懸于桌面之上流血流在桌上,回頭還能搜集起來。董老醫師這才驚醒,大叫。
“沈君你這是何苦”沒輕沒重地放血,也不怕落下病根,實在是太魯莽了
沈棠的血足足流了小半碗。
董老醫師一邊念叨一邊幫她包扎好,剛打上結,屋外走進來面色不善的祈善,后者半舉著鮮血流淌的左手,傷口皮肉外翻,一進來就問“主公受傷了”
還沒等到答案先等來了一只碗。
祈善“”
沈棠愧疚看著祈善“是我大意了。”
她在那一瞬真沒想那么多。
祈善“”
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所幸此事解釋起來不復雜,三言兩語之下,祈善很快就明白傷口怎么回事。他無奈道“需要血,要么讓善來,要么讓半步幾個來,豈能讓主公自損貴體”
還不確定這些血有無作用,主公一下子放這么多,萬一沒用豈不是浪費
董老醫師端著兩碗血去病區。
研究怎么用血逼出蠱蟲。
沈棠這里也不停歇。
既然知道有人往井水丟了死老鼠,老鼠尸體就一定要打撈上來,被污染的井水也要封掉,免得重蹈覆轍。目前來看,應該是有人無意間飲用生水,喝到了蟲卵。
沈棠無奈“多喝熱水、忌喝生水,這么簡單的道理還需三申五令嗎”
她這個郡守簡直是老媽子。
治下庶民洗澡,她要督促著。
喝熱水,她也要盯著。
口頭叮囑還不行,還得蓋章下令
但慶幸的是,發現及時,趁著大范圍傳播之前控制住,盡可能減少傷亡。只要引出這些蠱蟲,這場危機應該就能解除了。只是,沈棠這口氣明顯松得有些早了。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壞事都喜歡扎堆來。
等待消息的空隙,她耳尖聽到屋外急匆匆靠近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誰。
“文注。”
來人正是徐解。
此時徐解的臉色宛若抹了一層厚厚的鍋底灰,幾乎要與天上黑漆夜色融為一體。沈棠沖著他招呼受傷的左手,道“這有個好消息。”
徐解臉色難看地笑了笑,聽著氣息虛弱“巧了,解這里有個壞消息。”
“壞消息”
徐解“天海出現一模一樣的疫病”
沈棠驚得險些打翻桌上茶盅。
“天海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