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解顯然也知道沈棠的困難“也未必一定會劫掠河尹,興許中途又繞開了但為了防患于未然,沈君該早做準備。倘若沈君有難處,吾主必不會推辭。”
這話可不是徐解擅作主張。
是自家主公親自跟他明示過的。
天海愿意傾盡家產支援
兩家關系這么好,誰跟誰啊。
徐解自然要將這層意思傳達到位。
沈棠只能勉強笑笑,說感謝的話。
內心毫無波瀾。
吳賢是一方勢力的頭頭,他的一舉一動都遵循利益邏輯而不是“感情用事”。調侃兩家“棠棣情深”可以,但誰認真了就輸了。
河尹就挨著天海。
與其讓草寇劫掠河尹又沖擊天海,還不如將戰場放在河尹,吳賢怎么可能冷眼看著沈棠這邊完犢子哪怕為了自己也要出兵相助。
沈棠作為被救者還得糧草輜重呢。
她道“此事,我會跟無晦幾人商議。”
徐解也未催促。
那些流民草寇的腳程并不快。
先頭大部隊抵達河尹還要一陣子。
慢慢商議,準備周全。
沈棠愁得不行,秋收豐收帶來的喜悅也一掃而空。送走徐解,她扭頭便給祈善幾人發去青鳥傳信。夜幕降臨,被急召的眾人陸續抵達官署,掌燈開會。
誠然,這是個很壞的消息。
“算上大義帳下部曲,滿打滿算也才剛五千人,五千打人二十余萬流民草寇”別說進攻,防守都很吃力,撥出人手防御意味著之后一系列的計劃都要擱置。沈棠掰著手指頭算算自個兒的家底,只想仰天長嘯
她為何這般命苦
好不容易好轉的民生又要停擺。
“諸君可有好的法子”
祈善不愧是“惡謀”。
當即便道“倒也不是沒有。”
沈棠急忙追問“元良快講”
祈善淡聲道“禍水東引”
吳賢收到消息就遞出橄欖枝,還不是因為將河尹當做緩沖防線被驅趕的庶民流寇會途徑各處郡縣,那些郡縣沒那么快崩潰,可以趁機將人往別處方向趕
只要避開河尹就行。
沈棠“咱們有這么多人干這事兒”
“向吳昭德借兵,人家估計很樂意。”
沈棠“”
吳昭德當然樂意啊。
誰讓兩家現在是唇亡齒寒
不止吳賢,還能向谷仁和章賀借兵。
一家遭殃就能輪到下一家。
這會兒還不報團,那只能買個團票去見閻王了,但沈棠私心不想這么干。因為治標不治本,除了讓這二十多萬害其他地方,并無任何好處,可能情況還會更糟糕
沈棠嘀咕“其實這二十余萬人”
祈善一眼看出沈棠的心思。
“主公心動了”
“那可是二十余萬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