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肅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喝道“你這是癡心妄想”
祈善淡聲反問“如何就妄想了”
秦禮被氣得頭頂要冒煙。
他昨日安頓好兵卒,今日收到祈善的請柬,希望他上門一敘,商量點事情。秦禮看到請帖就冷笑不止,他跟惡謀能有什么交情此人心術不正,肚里不憋好
但秦禮還是來了。
他想看看祈善瞥什么屁
結果,祈善就跟他假兮兮哭窮,撲面而來的陰陽怪氣看得秦禮想拔劍。
大不了士人一怒,伏尸二人
祈善的不正常并未持續多久。
見哭窮不奏效,他打開天窗說亮話。
擱在秦禮看來就是圖窮匕見。
簡單來說,祈善想借秦禮帶來的人馬開鑿水道,如果不樂意,興建水庫、挖溝鑿渠也行。這一無禮要求自然被秦禮拒絕了。
他冷靜了會兒,冷笑。
“你當我等都跟趙大義那么好欺”趙奉在河尹的小日子,天海諸人有所耳聞。
倒不是徐解吳賢大嘴巴,而是隨著河尹經濟民生復蘇,與周遭郡縣交往日漸頻繁,趙奉事跡在庶民間廣泛流傳哪個農人不崇拜一日耕地兩百多畝的神人
但天海官署眾人不敢議論。
只是望向秦禮的時候,眼神多了點兒什么人盡皆知,趙奉是跟著秦禮一起投奔吳賢的,二人故國被滅,互相扶持流浪了一陣。
秦禮貌似還是王室勛貴出身。
他帶來的武膽武者,如此精通農事,絲毫沒有武膽武者的驕傲,跟田地里打滾的泥腿子有什么區別嗎以后也別統兵殺敵了,當個種田老農吧。趙奉如此,秦禮又當如何
秦禮雖然不在意這些聲音,但不意味著祈善能將它擺在明面上說。
真以為他好欺負了
祈善卻道“此事與昭德公通過氣。”
秦禮斷然否認“不可能”
祈善卻絲毫不慌“此舉能造福庶民,免他們受饑寒凍餒之苦”
秦禮道“那是你們河尹庶民。”
祈善反問“水庫若成,河尹天海這般近,受益的何止是河尹庶民此事,早已交由徐文注告知昭德公,若不是魯下郡突然求援,早就動工開鑿,興許還能趕上來年春耕。”
秦禮抿著唇不說話。
祈善一點兒不例外。
畢竟,秦禮含著金湯匙出生,生來便是王室勛貴,雖無繼承大統的資格,但那一支很受重視,他什么都不缺。高高在上,金尊玉貴的勛貴子,便是代發修行那幾年也過得精致。
庶民勞作一年,豐年還是災年,都不影響他的吃穿用度,哪怕后來滅國,他也被趙奉之流好好保護著。又被吳賢辟為心腹。
又怎會真正理解天災荒年對庶民的滅頂之災狗屁倒灶的武膽武者驕傲
祈善眸色陡然陰仄。
“在吃飽面前,驕傲不值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