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曜說完,便聽主公非常自信道“曲有誤,周郎顧,約莫就是這水平”
姜勝居然還信了。
若沒有幾把刷子哪敢碰瓷周郎
沈棠掃了一眼幾個舞姬樂伶,揮揮手,示意他們全部下去,將舞臺讓給她借著接風宴的熱鬧氣氛,讓她給大家小露一手。
褚曜見之瞠目,一時間也顧不上這可能是鴻門宴而不是接風宴了。
他急切阻攔,險些破聲。
“主公”
平時在官署自娛自樂就罷了。
為了自家主公,衣帶漸寬也無妨。
但,家丑不可外揚啊
真表演,用不了多久,上南、天海和邑汝都會知道自家主公啥樂理水平。
他們怕是能笑上三年
但褚曜還是低估了沈棠對自己的信心,她擺擺手,笑道“無妨無妨。”
褚曜“”
此刻他在內心祝禱
上天若能聽到他的心聲就發生點什么吧,例如魯郡守一行人露出馬腳
沈棠剛將玉笛擱在嘴邊。
褚曜已經絕望地撇過了臉。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砰得一聲。
屋脊被一道武氣擊破。
隨著瓦礫木屑掉落,一襲黑褐色衣裳的年輕人從洞口躍下。廳內眾人聞言紛紛驚醒,作勢戒備。魯郡守先是一驚,當他看到年輕人肩上扛著的人影,拍案起身
那人影看著纖瘦且嬌弱。
不正是他的掌上明珠
此時卻渾身染血。
眾人之中,唯獨姜勝未動。
谷煍
沈棠神色詫然“少玄”
來者正是右手執劍,左手抗人的白素,此時她的臉色極其陰沉,看清廳內形勢,果斷將人丟給趙奉,退至沈棠身前,化出另外一把劍,厲聲道“主公,有詐”
魯郡守沉著臉,沒什么動作。
只是瞪圓銅鈴大眼,沖著姜勝怒目而視,問白素“這人你從何處擄來”
白素聽聞此言,似有驚疑。
她道“什么擄明明是救”
沈棠問“少玄,怎么回事”
白素“方才經過一處宅院嗅到血腥氣息,還有人呼救聲,沖進去一看,您猜屬下瞧見了什么數十婦孺男丁被殘害,這唯一的活口還是被長兄以命相護,才保全性命。屬下將其救出,才知此人是魯郡守最小的女兒,魯下郡治所已被攻破”
話說到這個份上,眾人便都看向了魯郡守,讓他為此事給一個交代。
沈棠沉下語氣“是真是假”
魯郡守未發一語。
而就在這時候,臨時營地方向燃起沖天大火。屋外、廳內后堂沖出來數百手持刀斧的兇悍之徒,將眾人團團包圍。不止如此,屋外不知何時架起柴火,數百弓箭手蓄勢待發。這架勢,瞎子也看得出是鴻門宴了。
沈棠面色未變。
她饒有興致地用玉笛敲打掌心。
問魯郡守“你我同盟,何至于此”
千里迢迢趕來救援,就這待遇
魯郡守腦中回蕩著白素此前的話語數十婦孺男丁被殘害唯余一活口
眼前景色幾度明滅。
憤不欲生,七竅生煙。
憤怒沖破極限,反倒他讓找回幾分理智,只是雙目猩紅,爬滿駭人血絲,五官在怒火沖擊下顯得獰惡仿若惡鬼。
“啊”他艱難張開酸麻的口,聲如暴怒野獸,武氣失控蕩開氣浪,壓迫得白素臉色瞬間煞白,被沈棠文氣庇護才好受一些,“你、你們納命來”
沈棠暗道這叫什么破事兒。正欲出手,卻見魯郡守紅眸一掃閃至僚屬身側,一掌抬起拍碎他的天靈蓋。僚屬連求饒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便咽氣歸了黃泉。
沈棠一看這就大致猜出點什么。
這名僚屬多半通敵了。
賊寇又以魯郡守家眷或者城中庶民為把柄要挾,哄騙沈棠這些援軍進城,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只是,倘若這是一個正常的古代世界,估摸著真能成事。
但這個世界它不講科學啊。
援軍萬余兵馬每個都能一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