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武將自然不會客氣,他手中長槍銀光一閃,于刺出之時化成柔軟如靈蛇的鐵鞭「既然如此,你這性命也不用留了」
鐵鞭倒刺險些勾穿魏壽的肩胛骨。
好懸,只是破了布衣。
魏壽看著氣勢節節拔高的青年武將,知道黃烈這個主騎藏了實力。若自己不認真點兒,還真可能變成對方向上攀爬的軍功。
他無奈再恫嚇一句「這可是你逼我的。見過老夫武鎧的人,不是瞎了就是死了。」
足下一跺,粉嫩嫩的武氣將他包裹,頃刻化出一身香檳色山字甲,但其余皮料為粉色的怪異甲胃。慶幸有頓項遮面,否則他這老臉往哪擱。這顏色只有女兒家和喜風月的
文士才喜歡,擱他身上,多少有些怪異。
青年武將果真一愣。
魏壽也不跟他客氣,恣意釋放與粉色不符合的強橫氣勢,不打招呼就干。招式兇險刁鉆,但青年武將總覺得對方留了三分力,不然自己應對起來可能更會更加狼狽。
整體而言,聯軍人數占著絕對優勢。
但朝黎關武力也不弱。
勝負的關鍵也不在這些武將,而在于人數龐大的主力。沉棠當年在孝城之下,欲以一人之力破公西仇萬余叛軍士氣凝聚而成的盾,結果雖然不成功,但也側面反應這些普通士兵若有足夠士氣,同樣能與實力強橫的武膽武者對抗,甚至是一舉留下對方
一個普通士卒是炮灰。
兩個普通士卒不成氣候。
個聚一起對付不了一個末流公士。
但
一千、兩千、三千呢
一萬、兩萬、三萬呢
過萬之后,軍陣規模再擴大一些,甚至能完成量變到質變的進化。萬人同行,共同進退,渾然一體。朝黎關主力足有十萬小型軍陣構建成大型軍陣,沖殺之時與絞肉機也沒什么不同了。匯聚于頭頂的士氣,或化成沖車,或化成奔牛,或化成箭雨。
這時,聯軍兩側有騎兵沖入陣中切割。
長刀尖峰所過,亡魂血灑一路。
戰馬連同馬背上的士兵,沖撞起來無異于一座快速移動的小山,而這樣的小山,兩方都有,不在少數。交手還未半刻鐘,戰場上已經籠罩著一層澹澹的不詳的血霧。
秦禮看向穩坐中軍的主公,遙遙作揖,后者大掌一揮「公肅,且讓朝黎關的看看,咱們這些草芥究竟有沒有屠龍之能」
屠龍,從來不是傳說。
鄭喬之流,亦算不上什么龍。
秦禮道「唯。」
詭異濃霧自四方升騰
范圍竟將整個戰場全部囊括其中
不管是眼前的敵人還是身邊的袍澤全部被濃霧淹沒,伸手不見五指,令人驚慌。
吳賢帳下兵馬卻不驚慌。
濃霧出現便意味著軍師出手了。
褚曜分心照顧自家主公那邊,又要兼顧自家兵馬所幸,他們什么都缺,唯獨不缺文心文士,他還游刃有余。看到濃霧范圍,便知道秦禮實力又精進了。這些濃霧可都是秦禮的文氣窺一斑而見全豹,秦禮定然有文宮,還是文宮大成那種
「興許文士之道也圓滿了」
說到「圓滿」二字,褚曜略有些煩躁。他的文士之道雖能規避危機,但用途有限,不能作用于戰場,甚至還不受他控制。雖有圓滿的頭緒,可褚曜還未徹底理清。
欒信道「他這不是添亂」
濃霧之下,吳賢大軍行動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