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得知庖子誤拿署吏東西卻咬死不承認,為了推卸責任還準備銷毀證據,臉色頓時一寒。讓人將庖子幾個拿下,回頭問罪。庖子直接傻眼,不知事情怎么鬧這么大。
自己確實不小心拿了人東西,但箱子里面都是食料,并無貴重物件,再加上經手東西太多,他也不確定這些玩意兒被處理了沒有。擔心惹禍上身,這才咬死了說沒有。
只要沒有證據,他就沒事兒了。若是被找到證據,自己才要脫一層皮。那名女郎被氣走,他還以為事情過去,誰知道還有這一出。當即被嚇得雙腿發軟,跪地求饒。
待庖子幾個被帶下去,看熱鬧的眾人才悄悄散去,沈棠貓貓祟祟地湊上前。褚曜一早就注意到她在,見沈棠手中還捧著碗,唇角弧度柔和幾分,拱手道“主公。”
沈棠示意他不用多禮。
“我剛剛在隔壁營吃飯呢,聽到這里有熱鬧可看就來了。怎么,損失大不大”
最后一句是問那名戶曹署吏的。
或許是常年在太陽底下暴曬耕作,女郎的膚色有點兒黑,但卻是健康有光澤的黑。此刻眼眶紅紅,瞧著好不可憐。面對沈棠的關心,她看著略顯局促“還好不大。”
沈棠低頭看了一眼木箱,箱子大部分都是普通糧種,也難怪后勤會誤會
不過
沈棠抬手制止戶曹署吏要蓋上木箱的動作,在她和褚曜疑惑目光下,撿起一物。
此物長長一串,其上附著五六十顆不算瑩潤飽滿的瘦小“種子”,“種子”分布稀疏,表皮略有些堅硬。沈棠摘下一顆,略微一用力便將它破開,準備放入口中咀嚼。
褚曜抬手阻攔,卻被沈棠攔下,她還不忘解釋一句“放心,這東西無毒。”
錢邕湊上來“好吃嗎”
沈棠隨口說道“生的,不好吃,干巴巴,口感類似生土豆你怎么也在”
錢邕“你能在,老夫為何不能在”
到了飯點不在這里吃飯,該在哪里
沈棠贊同點頭“這倒是。”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錢邕見沈棠還想摘一顆“種子”塞進嘴里,沒好氣地提醒她“你現在好歹也是一方勢力主公,不要學神農嘗百草,哪怕你這樣的實力,也是可能被毒死的”
孰料,沈棠卻說“你這就不懂了吧此物讓我覺得眼熟,或能解燃眉之急。”
她現在的燃眉之急是什么
自然是燕州今年被徹底毀掉的春耕。她迫切需要找到一種高產的,能在春末夏初耕種的短期作物,答案或許就是她手中這東西。錢邕慢了一拍也反應過來,眼睛瞪大。
趁著沈棠分神功夫,偷了一顆。
塞進嘴里咬了兩口吐出來“呸呸呸什么玩意兒,險些崩了老子的牙。這東西怎么吃又苦又澀,還有一股怪味兒。”
若是高產能填充肚子,口味也能忽略。
不過,即使錢邕不熟悉農事,也瞧得出沈棠手中這串“種子”干癟瘦小且稀疏,沈棠說此物能解燃眉之急,怕是說夢話。
他問“此物畝產幾何”
沈棠回答“現在還不好說。”
錢邕聞言,白眼翻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