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城外。
城門懸掛著兩具膚色慘白的尸體。
偶爾有行色匆匆的路人經過也是輕蔑瞥一眼,迅速低頭忙自己的事情。一連掛了整整三天,隨著天氣漸熱,離得近了還能嗅到些許尸臭。有人問“城上懸吊何人”
行人“城中最大的藥鋪掌柜伙計。”
詢問之人驚駭“所犯何事”
行人道“收購藥材,他不肯。”
“不肯就殺遭此橫禍,可憐”
行人不屑哼道“哪里可憐此人收了附近所有藥材,將平日五十文一副的藥賣出五百文,有人上門愿以百文求藥,卻在推搡中被打死。沈君帳下愿以兩倍買藥,他也不肯,還道什么窮酸鬼也敢想老子的藥,什么沈君王君的,不曾聽聞,于是被吊。”
此人聞言唏噓“確實該死”
又道“不過殺人奪藥也不可。”
因為水患的影響,市場上本就缺乏的藥材更少大部分已經被屠龍局聯軍用各種借口搜刮走了,剩下的不多。物以稀為貴,疫病爆發,染病的庶民只能選擇硬熬。
熬得過去命硬,熬不過去等死。
僅剩的藥也被一方勢力搜刮走,本來還能高價求藥,現在再多錢也求不到了。
這位沈君也不是什么好鳥。
孰料,行人卻說“沈君大好人嘞。”
搜集的藥材都用在患病庶民身上了,誰家有生病的人都可以送到臨時醫館治療。
一傳十,十傳百。
沈棠在瘋狂收割好名聲。
不過,沈棠此刻卻開心不起來。
這陣子忙著處理賑災治病的事兒,再加上吳賢橫插一腳,她直接將自個兒惡念的事情忘到了腦后。她忘了,但惡念卻沒忘。
“臥槽你干什么”
沈棠處理公文熬了個通宵,不知不覺就趴在桌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正對上自家惡念冷冰冰的臉,殘留的睡意飛了個精光。
“你不能不講武德,我跟你說”
沈棠一個激靈,一個鯉魚打挺接后跳,將距離拉遠,生怕惡念不講武德偷襲她。
“我若想偷襲你,你剛才就沒了。”
沈棠聞言定下心來,搔了搔鼻尖,嘿嘿笑道“你這人還怪好的嘞,武德充沛。”
也是,倘若惡念真的萌生殺意,沈棠早就驚醒了,哪里還會一覺睡到大天亮啊
沈棠問她“你這次出來做什么”
惡念道“做個了結。”
其實她也不想催,但她不主動出來,沈棠根本不會想起來還有她的存在
說著,她抬手化出一柄慈母劍。
沈棠挑眉問“什么時候開始”
惡念看著意氣風發的少年自己,淡漠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意“現在開始”
說罷,提劍沖了上來。
沈棠二話不說繞柱走。
一道劍光劈來,那柱子原地報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