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徐詮的意思,他堂哥徐解目前懷疑縱火焚毀糧倉的人是這個族老畢竟以他的性格,也干得出這事兒。”但公西仇知道不是,干這事兒的人絕對跟瑪瑪有關。即便不是瑪瑪授意的,那也是她的僚屬。
他知道,但他不在意。
徐詮是他迷弟,但徐解是誰徐家又是誰死了獨苗孫子的徐家老東西又是誰
這些人跟他有一文錢干系
沈棠的眉心微微舒展。
公西仇“既然徐解都有懷疑目標了,理由也找好了,那就是這老家伙干的。”
他將啃干凈的棒子丟垃圾桶。
沈棠噙著笑“我也正有此意。”
“聽說黃希光又有動作了”
沈棠道“等他們自己打過來吧。”
黃烈手中的糧食還能堅持多久不好說,但章賀肯定還能撐一撐的。沈棠截獲了他的糧草,但章賀此前追殺褚曜,也搞了一批糧草。這一來一往,雙方也算打個平手。
“弄了黃希光,我要離開一陣子。”
沈棠了解公西仇,后者不會安分待在一處,哪怕她是公西一族的圣物“作甚”
“自然是找我哥哥和侄子。”他一日找不到血親就一日惦記這事兒,這種心態很難專注修煉,日積月累會成心結,“當然,瑪瑪若有需要,天涯海角我也會趕回來。”
沈棠也沒有強留“嗯。”
章賀營寨,一封信被斥候帶回。
落款是章賀收。
一打開,他氣得天靈蓋險些飛了
忿火中燒地大吼“沈幼梨”
“豎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截殺他的糧草也就罷了,居然還發來這么一封信耀武揚威,上面每個字都讓他血壓狂飆多年涵養原地破功他一腳踢飛桌案,桌案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四分五裂
“黃希光那邊的人有消息了嗎”
這回,讓燕州成為沈幼梨的埋骨之地
章賀與黃烈兵馬的動靜,瞞不過沈吳兩家斥候,但更準確來說,秦公肅才是最早發現動靜的。削瘦憔悴許多的他坐在營帳,手中拿著一卷已經看到一半的兵家書簡。
在營帳中央有一面奇特沙盤。
這面沙盤呈長方形,沙盤之上既沒有粟米也沒有沙子礫石,更沒有一面面代表勢力的小旗幟。有的只是一層文氣凝聚的云霧圖像,云霧之下,山川河流,一應俱全。
秦禮又仔細看完一片竹片,營帳布簾被人大力掀開,進來的人不正是趙大義
趙奉左手端盤子,右手掀布簾。
“公肅,先別忙了,來吃點。”
見秦禮一動不動,趙奉進前要抽走書簡,秦禮側身避開“不吃,沒胃口。”
“不吃就不吃,那你沒口福。”
秦禮終于瞥了一眼過來。
盤子堆疊著七八根粗壯怪異的東西,棒身籽粒極多,顆顆飽滿,表皮晶瑩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