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文心文士對自己的文士之道都是比較保護的,即便透露也只是透露某方面的用法,極少會坦白真實名字。因為真實名字可能暴露真正的核心,他沒跟幾個人說過,至于這幾人里面有沒有祈元良,他自己也不敢保證。畢竟他那時候確實好騙。
沈棠“嗯,也不是元良。”
這個鍋還是不甩祈善身上了。
秦禮默默看向了崔孝。
安靜當透明人、背景板的崔孝搖刀扇動作一頓,解釋道“也不是孝,公肅,你懂我的,一般情況下我不會出賣你。”
在秦禮沒明確要投奔主公前,崔孝確實沒打算脫了人家苦茶子,因為他要尊重朋友的意愿,不方便替對方做主。除非吳賢跟主公徹底撕裂,他跟公肅明確對立,這種情況下就是你死我活,哪還需要尊重敵人的秘密這事兒,真不是他這里泄露的
沈棠道“額,也不是善孝。至于是誰,那就看你我日后是何關系了。”
她不可能為了外人將自家謀士底褲都脫了,欒信這張底牌,即便是自家人也沒幾個知道真相。沈棠都說到這個份上,秦禮也就識趣沒追根究底,單刀直入談正事。
“秦某可助沈君攻克黃、章兩家。”
沈棠撓頭“此事,昭德兄可知”
當然不是問吳賢知不知道秦禮暗中劈腿這事兒,而是問吳賢知不知道秦禮圓滿狀態的文士之道是個bug的事兒。吳昭德是怎么做到作用金山銀山,數年分文不取的
一個崔孝,一個秦禮。
那種離譜的感覺就好比顧池最近起稿的話本,荒淫無度的女皇劫掠鄰國成婚多年的兩位皇子,霸王硬上弓才發現人家屁經驗沒有。這不離譜嗎不管是顧池的話本還是眼前這兩位文心文士沈棠好半晌才克制自己五官不要亂飛,現實比顧池話本還狗血
秦禮反問“沈君覺得他知道”
沈棠又撓頭“不像是知道的樣子。”
真要是知道一清二楚,吳昭德說不定就能咬牙抗住天海世家施加的壓力,力保秦禮一派了,哪里還會逼得趙奉都離心呢
追根究底,吳賢覺得秦禮一派能的利益,不如天海那邊多,于是趨利避害。
沈棠問秦禮“那為何就告訴我”
這其實不算一個好征兆。
告訴沈棠有兩種結果。
一種是相中了沈棠,愿意坦誠相待,改奉她為新主公,但眼前人是秦公肅,于是又多了一種可能秦禮只是想展現價值,博取沈棠的信任,讓沈棠完全相信他的作戰方案,用最快的雷霆速度解決黃烈章賀兵馬,作為回報,沈棠向吳賢施壓,保住秦禮一系及其家眷,之后再回歸自由身
若是前者,沈棠樂見其成。若是后者,秦禮又無心再入仕,這張底牌被她知道也不重要,因為雙方日后不可能成為敵人。至多沈棠治下多個叫“秦禮”的隱居文士。
沈棠的心情樂觀不起來。
偏偏秦禮這邊也沒有回答的意思。
他生硬岔開了話題。
沈棠看著眼前的沙盤,嘆道“公肅真正要獻上的大禮,我已經看到了,也十分滿意,收起來吧。盡管我不了解你的文士之道,但也清楚有失必有得的道理。越強大的文士之道,對文士本身的負擔就越重。”
秦禮聞言收起沙盤。
他呷了一口茶潤唇“秦某回去會立刻著手繪制新的輿圖,勞煩善孝轉呈。”
崔孝頷首點頭“無妨。”
秦禮喝完了茶水,謝過沈棠招待,道“天色已晚,就不打擾沈君好眠了。”
作為吳賢帳下,哪怕現在坐了冷板凳也不能隨意外出,秦禮此番能來也是靠著趙奉等人。在外面逗留時間越長,越容易暴露,被人看到檢舉到吳賢跟前,徒增麻煩。
秦禮離開之后,沈棠托腮嘆氣。
似乎連背景都陰暗了幾分。
崔孝輕聲喚道“主公”
沈棠從托腮改為趴桌案上,雙手向前耷拉著,側著腦袋看向崔孝“搞砸了。”
秦禮這個態度明顯是第二種可能。
她的捆綁大禮包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