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道“是的依照我的初步設想,這玩意兒肯定要有一個放糧種的箱子。”
有墨者開始思索“種子如何分開”
若是用器具下種子,肯定不能一次性把種子都下一個坑吧如何控制種子數量
又有墨者托腮“這樣,糧種肯定不能直接撒土上,要事先挖距離等同的坑”
有人反駁“還要先挖坑”
這么干多耗費體力精力能偷懶嗎
有墨者抓抓頭發“可以做個類似箭錐的器具用以挖坑。農人只需拿著器具,在土里一戳一個坑,一戳一個坑不對,這樣還不如用鋤頭鑿。不如將箭錐做成一排”
有人雙手環胸,刻薄冷嘲“一排幾個你脖子上的玩意兒還是人腦一個箭錐都不易入土,更別說一排好幾個尋常人哪有這么大力氣有這個吃奶的勁兒,輪著鋤頭都能挖開一排的坑了,什么歪點子”
被嘲諷的氣紅了臉“你”
顯然沒人關心她被攻擊,坐在她旁邊的同門師姐喃喃道“其實箭錐也行的,一事不煩二主,要不把箭錐也按到播種的器具頭上只是一排的箭錐確實需要大力氣。”
當代表跟沈棠對話的女人掀掀眼皮。
“你們眼睛就光盯著一排了”
見她眼神不屑,腦子里想著“一排箭錐可行性”的墨者瞬間就炸了,他們無法接受這種輕蔑的眼神。當即有人跳腳道“你這眼神什么意思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聲音尖銳得破聲,眼瞅著要擼袖子。
沈棠三個傻眼,這火藥味哪兒來的啊
她小聲開口“和氣交流”
墨者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聽不到
即便聽到了也選擇性無視,因為這關乎著他們墨者的尊嚴對此,堅決零容忍
女人冷笑著從懷中摸出一個圓形墊片,起身傲然道“一排箭錐為何要平著分為為何不能分別綴于圓盤之上圓盤滾過,一次不是只有一只箭錐入土你服不服”
爭吵的墨者瞬間臉黑。
半晌憋不出一個字,氣得一屁股坐下。女人哼了聲,也跟著坐下,但姿態卻驕傲得仿佛打了大勝仗的將軍,周遭墨者無不佩服。她的思路很好,確實能漂亮解決問題。
北啾又其他思路“師叔,我以為也不用糾結箭錐挖坑,其實可以直接開溝,在器具上安個能開溝的刀子。圓盤這個點子也能繼續用著。在圓盤之上,等距離開槽,讓種子從槽中流出。圓盤從溝上滾過,種子不就全部落于溝中土壤埋上即可”
女人沒想到北啾還會拆臺。
提出箭錐想法的墨者更是不爽。
“不對不對”
一時間,營帳嘰嘰喳喳,火藥十足。
“這個應該聽我的”
“分明是我的想法更適合當下”
“什么腦子,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
“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哼,斗了半輩子,你羨慕我能有氣我跟你說,這點子我肯定能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