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資質不足以開辟丹府,凝聚武膽的,也會走錘煉血肉的路子,本質殊途同歸。力氣越大、肉身越強,在戰場的生還幾率才能越大。這些侍者,極有可能也如此。
林風的求知欲很強,總想弄個明白。
“那些侍者周身也沒有武氣啊”
至少她沒有發現氣息波動。
沈棠摩挲著下巴猜測“說不定一開始的猜測才是最接近真相的,這些侍者身上真有類似蠱蟲的玩意兒。眾神會存在不知幾百年,有點兒非凡手段也是很正常的。”
跟眾神會博弈
說難也難,但說簡單也簡單。
且不說元良現在是自己的人了,即便他不是,沒有他幫著從中周旋爭取時間,眾神會想鏟除自己也不容易。不能親自下場,只能扶持其他勢力跟打擂臺,或者用不入流的陰謀詭計算計她。只要她勢力夠強大,一力破萬法,什么陰謀詭計都只是紙老虎。
目前來說,并不緊迫。
不過
“此事倒是給了我啟發。”沈棠手指點著桌案,眸光亮得驚人,“你們可還記得周口他們的墨者非攻非攻和挖掘機都有著一個特性,它們的強度是可以變化的。灌注墨氣越多,強度越大。所以說墨者的能力可否用在建材方面”
眾人“”
他們有些跟不上主公跳脫的腦回路。
沈棠急切道“唉,你們幾個不要整只想打仗啊,言靈這么好用的東西,只用來殺人也太暴殄天物了。順著我的思路來,純粹木質建筑太怕火,若關鍵結構用上墨者材料,是不是建筑穩固性更好,耐久更高同時還能節省木材。一棵樹若無外力干預,長到符合建筑的木材,時間成本太高。大肆砍伐樹木用以建城,易造成水土流失。”
眾人“”
主公這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回頭要試一試但城建所需材料無數,怎么供應得上便是榨干北啾這伙人也做不到。奈何主公已經陷入自己的世界,顧不上這些了。
但很快,沈棠的注意力就被轉移。
眾人齊齊抬頭看向頭頂位置。
這間宅院被一股陌生氣息籠罩。
跟肌膚接觸的時候,涼津津、冷颼颼,渾身汗毛根根倒豎,說不出的陰邪。林風更是抬手捂著小腹“丹府有點難受。”
自從能修煉到如今,丹府文氣從未有一次似今日,隱約有點兒躁動潰散的趨勢。
那種涼意勝似鬼吹氣。
邪門,太邪門了
其他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反應,不適感沒有強烈到無法忍受,而且這種不適僅僅持續幾息。沈棠擔心看著眾人,一眼就注意到欒信神情異常,似乎看到什么可怖東西。
“公義,怎么了”
欒信道“污濁。”
沈棠不解看著他“什么污濁”
欒信循聲看向自家主公方向,此刻他的眼睛已經看不到沈棠,因為空氣中彌漫著大量的污濁光粒“天地間有無數顏色,平日都維持著相對平衡狀態,如今失衡了。”
他斟酌著不知該不該坦白。
欒信雙眼看到的世界跟旁人不同。
他能看到空氣中彌漫的各色天地之氣。
有些氣慵懶,有些氣活潑,有些氣友善,有些氣邪惡。所謂的邪惡,便是污濁。
不管是文士武者抑或普通人,都有獨屬于自己的氣。這些氣大多沒什么侵略性,文士武者修煉之時,會汲取相對駁雜的天地之氣,凈化淬煉成文氣武氣之后,與外界形成循環。文士武者越多的地方,天地之氣就越純凈,而如今,這種平衡被打破了。
欒信的話讓眾人面面相覷。
還不等他們探討“污濁”是什么,祈善突然出聲“屏氣凝神,抱元守一。”
眾人雖不解其意,仍照做。
咚咚咚
一聲聲由遠及近的鐘聲突兀響起。
強烈白光在眼前炸開,沈棠抬手擋在眼前,再睜眼的時候,周遭黑漆漆一片。環顧四周,眾人皆在,只是不知何時換了方天地,腳下點滿蠟燭。蠟燭鋪成星海,蔓延至視線盡頭。祈善低聲道“會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