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永安酒量好得很,此前還說千杯不醉,你們這一杯兩杯什么時候能灌醉他全部聽我的,直接上酒壇子”
荀定的臉色由綠轉為黑色。
自己什么時候說過千杯不醉的話
偏偏自己是新郎,賓客的要求不能輕易拒絕,咬牙道“喝就喝,看明兒是誰起不來去官衙點卯上值。來人,端酒壇來”
如果說,同僚們的起哄還能扛得住,接下來的大招讓荀定想要跪下,公西仇將酒壇摞成了金字塔造型。他大馬金刀坐著,沖著荀定擠出了溫柔笑意“你如今成了我的妹婿,便是真正的一家人,過往恩怨矛盾不必再提。若答應,不妨一醉泯恩仇,如何”
荀定“”
他內心正在超大聲問候公西仇
這點,顧池能作證。
公西來忍不住出聲“二哥”
話未盡,便被荀定抬手截住。
他深吸一口氣,露出視死如歸的豪邁悲壯表情,坐公西仇對面“一醉泯恩仇。”
二舅哥真是難搞的存在。
荀定心中轉了一轉,打定主意等日后找全康國的媒婆給公西仇說媒,他就不信撮合不成一對屆時,自己要在他婚宴上擺下比這多一百倍的酒壇,直接將公西仇腌入味
不嫌事兒大的賓客紛紛圍過來。
重臣們自詡穩重,不屑如此。
只是,暗中也悄悄伸長耳朵想聽聽戰況以及最終的勝負,稍微有不點是良心的,還會問一句荀貞火的上心澆情油“難得有機會放松,鬧鬧也正常。尚書莫擔心,大將軍怎么說也是實力高強的武膽武者,這點兒酒量還是有的。”
內心卻道多喝點,多喝點,不要停最好將姓荀的鐵公雞直接喝傾家蕩產
“是啊是啊,日后還不知有無這樣的興致。戰事未定之前,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北漠的手伸到坤州攪風攪雨,這么多陰謀詭計,傻子也知道跟北漠的和平假象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打破。以往總嫌棄天不亮就要上值點卯的日子,如今還覺得過不夠
荀貞被他們堵得憋了一肚子氣。
偏偏他還耳尖聽到有個御史臺的,吃他的,喝他的,嘴里還算著要不要調查他。碎碎念一壇靈酒多少錢,估算這場婚宴靈酒的數量,荀貞父子每月俸料的靈酒數量,超過俸料的靈酒用錢買需要花多少,荀貞父子這幾年打仗賞賜、俸祿賞銀夠不夠平賬。
說得再直白點,他們懷疑荀貞貪污。
荀貞“”
他狠狠瞪了眼沒事人一樣的顧池。作為御史大夫,他也不管管這些成天捕風捉影的御史干嘛吃的這么多靈酒怎么來的,顧池心里能沒點數可恨實在是氣煞人也
顧池悠悠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荀貞還真不可能貪污。
御史也不好辦啊,內部也是有ki的。
大喜的日子,荀貞就大人有大量,幫同僚沖一下業績。反正他又沒貪污腐敗,怎么查也不會查出問題,反而更顯他砥厲廉隅、清正廉潔。顧池這副姿態,看得人想打他。
荀貞氣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御史臺能有如今的歪風邪氣,顧池這位以身作則的御史大夫該負不可推脫的責任。
顧池沖他露出靦腆輕笑“過獎。”
荀貞“”
他深呼吸,壓低聲“顧望潮,你最好祈禱沒有風水輪流轉,否則,加倍償還。”
如果說一開始沒幾個同僚注意到顧池那點兒私事,但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除了主上始終缺根弦,滿朝上下誰不知道顧池跟白素那點兒只是,不知是雙方不愿意公開,還是出于對朝中地位的考慮,二人這些年都是無名無分地相處著。
誰也沒有先戳破窗戶紙。
不過,想想他們的身份也能理解幾分。
一個天權衛大將軍,女將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