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知道秦少師便是秦禮。
他道“在下是他故交。”
野人沒想到自己兵荒馬亂救回來的人,只給了這么一句回答,心中滿是不快,道“你是秦少師的故交他的故交多了去,找他有什么事最好老實回答,若你有半個字捏造,本將軍就讓你這些話變成真的遺言”
落拓文士看著野人眼神不信任。
野人起身“你要真是秦少師的故交,那你肯定認識一個姓趙的將軍,我喊他來,你要是這樣還藏著掖著,老子擰了你頭”
結果,來的人不是趙奉。
而是一個落拓文士沒什么印象的文士。
那名文士的表情也有些臭。
野人訕訕道“趙大將軍暫時找不到。”
撲空的他沒注意到崔孝在路徑上,險些將人撞飛了,待回過神發現是崔孝,后知后覺想起來崔孝也是秦少師故交,便拉過來湊數。崔孝揉著肩頭,壓下不斷冒出的火。
野人問“你們認識不認識”
崔孝頷首“認識。”
落拓文士搖頭“沒印象。”
崔孝的臉色刷得黑成鍋底灰,從后槽牙擠出一句話“在下崔善孝,你不認識”
落拓文士陷入了沉默。
從他視線一再往崔孝臉上瞥的動靜來看,他似乎在努力將“崔善孝”和眼前的臉對上號,三分迷茫三分恍然三分尷尬和一分社死,試圖挽尊“你是善孝今兒怎不帶扇子了”
崔孝“”
野人也知道崔孝的毛病。
寬慰道“這證明軍師實力更精進了。”
也被人忽略更徹底了。
崔孝深吸一口氣,不跟剛從閻王殿回來的人計較“你怎混成這模樣了聽呂將軍說,發現你的時候,你差點兒被人斬首。”
落拓文士道“一言難盡。”
野人將軍狠狠瞪他一眼。
不過落拓文士這次沒有隱瞞“高國國主吳賢膝下一雙嫡子,前不久雙雙自盡。”
崔孝手一頓“你干的”
落拓文士“我只想搞一個。”
將人僅有的兩個嫡子都搞死了不地道,而且他也是付出真心幫扶大公子的,這孩子天賦沒人看得上,但性格很好,也知恩圖報,算是不錯的主君。誰知,人算不如天算。
崔孝“你敗露被吳昭德發現了”
落拓文士搖頭“吳昭德怕是這一局里面最糊涂的,面上相斗的是他三個兒子。”
崔孝咋舌“不是兩個公子斗嗎”
吳賢骨子里有些“嫡控”的,他只想將家業傳給嫡子,庶子不在考慮行列。除非吳賢跟大夫人又生了三胎,但就算緊趕慢趕,這位嫡出三公子也就五六歲,拿什么斗啊
落拓文士表情都麻木,似覺丟人“吳昭德那個搖擺不定的糊涂性格,你也知道。別說三子相斗了,只要他繼續這么下去,七八個庶子都能斗紅眼。推測漁翁得利的,應該是羋夫人膝下長子,吳昭德對這個孩子很疼愛。”
崔孝道“都是糊涂賬。”
落拓文士深以為然“沒本事當個清醒家翁,還是不要生這么多為妙,容易亂。”
這話落在崔孝耳中卻有些刺耳。
他感覺自己被人內涵了。
崔孝“所以,追殺你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