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少見,為何會覺得耳熟
沈棠卻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長瞥了一眼如坐針氈的祈善,道“崔你也姓崔”
婦人詫異“也”
“我帳下有一重臣跟你同姓,他叫崔孝,字善孝。”沈棠一邊說一邊注意婦人的表情變化,對方聽到“崔孝”二字的時候無明顯反應,但一聽到“善孝”,瞳孔有變化。
結合崔孝這名字是假名、婦人姓崔、與祈善認識、對善孝二字有反應,沈棠基本能篤定婦人應該是崔善孝的直系親屬,大概率是女兒。為什么不猜測婦人是崔孝的發妻
自然是因為外貌年齡對不上。
崔善孝和他發妻屬于標準年下。
婦人左右環顧找人。
沈棠道“不用找了,善孝不在這。能否冒昧一問,你與元良是什么關系倒不是孤想追根究底,只是你方才似有不善”
眾人全部打起精神,拉長耳朵。
這下輪到祈善的臉拉得比驢長了。
婦人“一如他剛才說的,只是故友。硬要說的話,應該是險些成了婚的故友。”
眾人瞳孔地震,齊刷刷看向祈善。
祈善被看得生出惱意。
“這有什么稀奇的那只是權宜之計”
其實也不怪眾人會這般表現,實在是共事這么多年,他們就沒見祈善跟哪個女性有一點越界的接觸,后院干干凈凈。底下官員想偷偷送他精心物色的美人,不僅沒有討好對方,反而踢到鐵板,過不了兩日就會被御史臺咬滿頭包。其他想套關系的官員看得心有余悸。
也有大聰明以為祈善好男風,偷偷送了好幾款不同風情的男寵,同樣被祈善報復。
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
于是坊間有傳聞祈善其實喜歡貓。
他是準備跟貓過一輩子的。
五行缺德還以祈善人設為模板,寫了一篇少年與貓妖的凄美愛情,反響不小。這么一個奇葩同僚,居然被爆出來有過未婚妻還差點兒成婚豈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沈棠問出眾人最好奇的問題。
“咦,那為什么沒結成”
婦人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
她只是看向祈善“為何沒成呢”
祈善“”
婦人颯然一笑“因為權宜之計。”
眾人心中萌生相同念頭有瓜
吃瓜歸吃瓜,但當事瓜主不愿意透露更多內容,旁觀者也不能失了分寸追根究底。眾人點到即止,紛紛找了借口離開,準備換一個地方開會。留下空間讓祈善解決麻煩。
當晚,沈棠看到了祈善。
她特地觀察祈善有無外傷。
主上轉個眼珠子,祈善都知道她憋什么壞屁,如何看不出她心中所想“主上腦子里想的那些畫面都沒有發生,想問什么問。”
不怕沈棠追根究底,就怕她自我發揮。
謠言就是這樣越傳越離譜的。
沈棠忙將手中毛筆放下,滿桌公務全部收拾好,整理出一片干凈空間“元良,你跟她以前究竟怎么回事要是還有舊情”
祈善打斷她的話“停,沒有舊情。”
他跟崔克五都沒男女之情。
二人初識,祈善正經歷人生低谷,哪里有心情考慮成家立業的事情差點成婚也是為了謀算與利用,這也是祈善看到她就心虛的原因之一。他是假的,但崔克五有用真心。
沈棠“克五”
祈善道“她叫崔徽,字克五。”
取于“慎徽五典,五典克從”。
沈棠咂摸這個名字,搖頭道“這名字聽著不像是善孝會取的,不似他的風格。”
五典,五常之教。
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
從崔孝的經歷來看都事與愿違。
祈善道“缺什么補什么。”
沈棠“”
這話多少是有些缺德了。
祈善全部攤牌了“這些年,我一直擔心崔善孝這個不穩定存在,他的文士之道過于特殊,若真存了謀害主上的心思,防不勝防。原先想著先找到崔克五,崔善孝最愧對的就是這個女兒,只要找到崔克五就能徐徐圖謀,解開當年的恩怨。只是沒想到數年無音訊。”
他跟崔徽的關系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