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心理建設,這才將佩劍收回劍鞘。
“元良,你千萬別讓我抓到把柄。”
不然一定將祈元良往死里整
祈元良喜笑盈腮。
顧池這才注意到祈善還帶了一張陌生面孔過來,觀對方周身氣息,顯然是普通人。
“這位女君是元良眷屬”
此話一出,反應最大的卻是崔孝。
他沉聲問道“什么眷屬”
三人齊刷刷看向他。
這才注意到在場還有第四人。
祈善笑容漸濃,眼底涌動著看戲的光彩,拉長調子“原來是善孝,別來無恙。”
崔徽一眼便認出了崔孝的真實身份。
無他,歲月太偏心這些能修煉的文心文士,崔孝這張臉仍維持著她最熟悉的樣子。
相較于崔孝,她的變化大太多。
跟崔孝站在一起,比他還年長許多。
她沖崔孝行禮“見過阿父。”
崔孝驚喜地猝然睜大雙眼,眉眼間是抑制不住的激動,他想上前但又畏懼,因為崔徽神情平淡。他太熟悉這個女兒,僅一眼便知道她仍抗拒自己,同時心中也有了疑惑。
看女兒的反應,她不意外會遇見自己。
這是不是能說明,她沖自己來的
顧池視線在父女二人之間切換。二人心聲都未透露關鍵情報,他只能從崔徽這邊聽到零星幾個重復詞匯,這對父女關系不太好。
“克五怎會與祈中書同行”
崔徽道“來尋阿父。”
崔孝身軀一震,腦中浮現一個揪心猜測“你、你終于肯來見為父,莫不是你娘”
他還記得夫妻決裂合離的場景。
妻子直言此生都不想再見他。
女兒和兒子最親近母親,也跟著走了。依照孩子的性格,若無必要不會來見自己。
“不,不是因為阿娘,來見你是我自愿的。”崔徽看著崔孝那張比自己還年輕許多的臉,實在是找不回當年孺慕親昵的狀態,語氣也生硬,“來見你是為了點正事。”
崔孝剛落地的心又吊起來。
這個事兒不會跟祈中書有關吧
女兒跟他一起來見自己,莫非有情況
他頷首“嗯,那到我那邊說吧。”
不止崔徽跟上來,顧池和祈善也來了。崔孝想要趕人送客,崔徽卻說此事與祈善有關,他要在場,顧池純粹是來湊熱鬧。崔孝是他御史臺的人,自己可不能讓崔孝吃虧。
崔孝剛坐下,崔徽便開口,甚至不給他時間準備招待茶水“阿父可還記得曲譚”
崔孝神情僵硬“記得。”
這么多年都想著將曲譚剝皮做人鼓
崔徽指著祈善道“他就是”
崔孝蹭得站起,望向祈善,瞳孔劇烈抖動,連手中刀扇脫手也不知“你”
還不待崔孝憤怒攀升至頂點,崔徽冷聲打斷他的情緒“阿父,你難道以為罪魁禍首真是曲譚如果是他,為何阿娘恨的是你而不是他女兒也不覺得沒了曲譚,咱們一家就能高枕無憂。您別忘了,阿翁是悍匪,阿娘是悍匪之女,祖上犯的大案可不少。且不說那位藩王早就被盯上,即便沒有被盯上,在你籌劃下走上那個位置,你得了從龍之功,咱們家這個根基又能安穩多久阿娘阿翁乃至你的身份,哪一樣不被政敵攻訐世家高門哪個瞧得起咱們阿娘只想粗茶淡飯一世,不甘心的從始至終只有你。你恨曲譚破壞你算盤,但沒有曲譚,也會有這個譚,那個譚”
“不瞞說,女兒從未真正恨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