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話將崔孝砸得眼冒金星。
他支吾著想說什么“不是”
“阿娘也沒恨過曲譚。”
崔孝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崔徽干脆利落道“各為其主,生死由命,阿父應該比女兒更明白這個道理。這一切的源頭在誰身上,這么多年還想不明白”
崔孝被徹底駁斥和否定。
他神色頹然坐了回去。
連指甲何時在掌心留下月牙印記也不知。
良久,他嘆氣道“克五專程來見為父這一眼,便只是說這些誅心殺人的話嗎”
崔徽道“只是想讓阿父不要再錯。”
這一句讓崔孝情緒再也壓制不住
他指著祈善厲聲道“他哪里無辜倘若不是他,你的夫婿,我的徒弟怎會死全寨上下的人怎會死你阿娘怎會與我義絕是,為父罪不可赦,他難道就清清白白”
一夕之間,他什么都沒了。
甚至連原先的名字都放棄了。
這么多年孤孑一身
看到別人團圓,他怎能不羨慕不懊悔
崔徽道“阿父,我后來再嫁了。”
崔孝怔住。
崔徽“我走出來了,婚后有了二子一女,阿弟也成家立業,阿娘這些年含飴弄孫因為有了新的親人,愈發覺得如今這一切難能可貴,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人。但這天底下又不止我們有血脈至親,蕓蕓眾生都有。今日來見阿父便是想消弭這樁舊怨。”
崔孝險些吐出一口老血。
崔徽嘆氣道“阿娘這些年一直虔誠禮佛靜修,希望能替自己和逝者贖罪,為孫輩積福。阿父既已入仕,效力康國,理當為國為民為君莫要為了私仇而誤了大局。”
她說完,話鋒又一轉,苦笑著道“真要說苦主,阿娘與女兒才是最大的苦主。”
崔孝不是主犯也是從犯。
苦主才有資格討債。
崔孝被這番話懟得心臟病都要氣出來了。
偏偏他又理虧,不能發作。
他指祈善“他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祈善坐在一旁安靜乖巧。
純潔無瑕似一朵出水芙蓉。
崔徽的火力兇猛,自己開口反而壞事。
崔孝氣得眼淚都要冒出來,聲音竟有一絲絲哭腔“你、你真要氣死為父。”
這下輪到祈善和顧池慌張了。
崔徽見狀沉默,倒是見怪不怪。
她阿父的年紀比阿娘小,幼時又長得一張乖巧可欺的臉蛋,性格內向粘人,經常會被風風火火的阿娘弄哭。哪怕修煉之后有本事了,也經常哭,倒不是他愛哭,而是天生就這樣,情緒激動就容易掉眼淚,不受控制。
為人父后,為了面子,他學會收斂情緒,只是在阿娘跟前不太奏效,她見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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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吃了烤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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