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成了沈棠放不下的心結。
顧池訕笑道“尚可。”
“那就是可以了甚好甚好,此戰結束,可以讓瑤禾改進一下香方。是藥三分毒,雖說文心文士不懼尋常毒物,但你長年累月吃藥也傷身,改用熏香可能會好點”
她話里話外都在關心顧池身體。
顧池笑容愈發勉強僵硬。
就在他良心難安,差點兒招供的時候,祈善出現了。他的出現立馬轉移了主上的注意力。沈棠忙將祈善拉一邊“元良,事情處理咋樣善孝怎么說他有無為難你”
沈棠還是怕祈善吃虧的。
盡管他有傳信說“一切皆安”,但具體細節一概不提,沈棠懷疑他報喜不報憂,非得親耳聽祈善說才安心。祈善沒有在信中說也是不想用瑣事占用她的休息時間,這會兒面對面又有空,他就簡略說了一下那日的細節。
“崔女君心胸寬廣,深明大義”
沈棠再次發出了感慨。
如果是自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事情塵埃落定,沈棠懸著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拍拍祈善肩膀“這事情就算揭過去了,回頭不要為難善孝只是,唉,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祝好運與你常在”
不是每個仇家身邊都有崔徽這樣善解人意、深明大義的好閨女,祈善也不是次次都能化險為夷的。不管如何,這一關算是過了。
祈善“”
他與顧池分別在各自位置落座。
剛坐下來,祈善便看到顧池脖子上那么明顯的痕跡,看看顧池,再看看沒什么反應的主上,他不由得皺眉。當即傳音入密開私聊顧望潮,你這浪子檢點一些
也不知道從哪里風流回來。
風流就風流吧,居然還不知道遮掩。
顧池聲音慵懶回應你懂什么
祈善道風紀敗壞
最重要的是會帶壞主上
顧池垂眸不搭理祈善,充耳不聞。
實則內心都開始翻白眼了。
一個兩個都沒有體會到他的用意啊,他明明是在開心顯擺,主上不懂,祈善說他敗壞風紀,忒無趣。顧池將衣領往上拉了拉,真是白瞎了他故意將衣領拉低的用心
其他人還未過來。
沈棠抄起桌案文書看了兩眼,打發時間。
康時是第三個進來的。
對于康時,沈棠其實不太樂意帶他,但考慮到將康時留在還未徹底穩定的北漠可能問題更大,一個不慎老巢起火那就有意思了。因此,她思慮再三還是將康季壽揣上了。
康時昨日并未隨她一道入浮姑城。
大營這邊有兩具尸體需要處理。
他一來,沈棠就忙問“季壽,梅驚鶴身邊兩個眼線查得怎么樣二人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她這般費盡心機要毀尸滅跡”
不惜將手段下在呂絕身上。
雖說以呂絕的身手,不至于被炸出個好歹,但心理陰影是可能留下的,她也夠狠。
康時昨日因為這事兒一夜未眠。
他道“確實查出了一些。”
沈棠將手中文書放下,示意他繼續說。
康壽從袖中抽出一卷寫滿記錄的小卷軸,雙手呈遞上去,沈棠接過展開,一目十行看完。眉頭時而凝起,時而舒展。一側的康時還道“時間緊迫,有些情報還未來得及寫上去。主上可還記得,鄭喬身邊曾有一名實力強勁的武將,姓戚,名蒼,字彥青”
沈棠道“戚彥青記得。”
她對這個武膽武者印象還算深刻。
鄭喬首級是他縫合的,尸體是他埋葬的。
自那之后,再沒有聽到戚彥青的下落,沈棠也沒關注。此刻才注意到戚彥青的“戚”是戚國的國姓“戚彥青是戚國王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