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末將在!”
老將軍道:“命你率領一萬兩千人,今日三更之前攻下孝城,使者會從旁協助于你。”
這個命令完全超出了青年的預期。
孝城當下的防御,讓他率領一萬兩千人去攻打,時間還寬裕到限定在三更之前???
直覺告訴青年沒這么好的事情。
老將軍很清楚他的底細。
這道軍令未免過于“輕松”了。
青年忍了忍,喉結一滾,最后還是將想問的話咽了回去,斬釘截鐵道:“末將遵令!”
老將軍又說道:“城池攻下之后……”
他說著看向幕僚使者。
繼續道:“你便聽使者的安排。”
青年公西仇點頭表示明白,哪怕他內心已經開始罵娘——對這位幕僚使者,公西仇表示這人真的很討厭。后者還有意無意針對自己,此番還不知道這廝要釀什么壞水。
老將軍見此情形,一改先前的嚴肅,再三叮囑:“阿年啊,破城之后,不許忤逆使者。”
青年道:“是,兒子知道。”
老將軍老懷甚慰。
“好好好,阿父在此等我兒凱旋。”
青年眼睛一亮,跟著問:“可有酒水喝?”
老將軍故作嚴肅:“軍中禁酒,不過阿年真想的話,阿父可以帶你出去喝兩壇。”
一時間父子氣氛其樂融融。
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軍營,倒像是在家里。
幕僚使者唇角噙著一抹詭譎淺笑。
雖說一閃而逝,但還是被公西仇捕捉到了,他心下覺得很不舒服。從主帳接了軍令,之后便要開始攻城的準備。同行的幕僚使者倏地問他:“少將軍為何一點兒不好奇?”
公西仇反問:“好奇什么?”
幕僚使者:“自然是好奇為何突然攻城?”
公西仇哂笑道:“行軍打仗不就是為了攻城掠地?似先前那般圍而不攻,浪費時間又浪費糧草。末將只知道聽從軍令,其余的一概不想知道也不會好奇,使者覺得呢?”
幕僚使者不搭話。
他岔開話題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
“少將軍本家姓‘公’?這姓氏很少見。”
公西仇卻連鄙夷眼神都懶得施舍,就這水平還給彘王當心腹幕僚呢?真是要笑掉人大牙。
他冷冷道:“鄙姓‘公西’。”
不姓“公”!
當然,如果幕僚使者姓“母”的話,他也不介意被調侃姓“公”。公西仇長腿一邁,加大步子,恨不得將幕僚使者甩開。只是,幕僚使者又問:“父家姓‘公西’?這姓氏也少見。”
公西仇道:“我們一族只隨母姓。”
幕僚使者好似驟然想起什么。
“這個習俗又是這個姓氏,難道是數百年前隱居不出的‘公西族’?在下偶有耳聞,只是聽說這一族不是被——”他話沒說完,一柄刀尖反射隱隱紫光的匕首抵著他喉嚨,幕僚使者抬眼看著公西仇,冷笑著將匕首刀鋒撥開,“少將軍對這事兒很介意啊。”
公西仇低聲喝道:“你是誰?”
幕僚使者:“在下便是在下,不過是湊巧知道一些秘聞,看情形是戳到少將軍痛腳了嗎?”
公西仇:“……”
幕僚使者見他不說話,啟唇淺笑,露出兩排皓齒,滿懷惡意地問:“少將軍可知破城之后要做什么?”見公西仇還是不說話,他笑著道:“孝城上下,一條活狗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