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兩天之內,發報員會帶著電臺來臨澧。”
“電臺?在哪里?”
“發報員會留下暗記,等我去找他接頭。”
“什么樣的暗記?”
“暗記有十幾種,我只有看到了才知道是哪種。”
“你愿意幫我們找到他嗎?”
“可以。我只希望,你們能做到言而有信……”
尹仲熏神情黯然。
一個人預知自己的死期,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他剛剛說的這些,可信度很大。
正常情況下,掌握了重要情報,不太可能派野村正雄送往常德。
姚六福從未離開過臨澧,假扮者自然也不能例外。
況且,一個大字不識的啞巴,去常德做什么呢?
尹仲熏被帶上一輛轎車,車里安排了警衛人員隨車看押。
轎車的前前后后,警衛大隊派出了十幾名警衛,防止發生意外情況。
轎車沿街慢慢行駛,方便尹仲熏辨認接頭暗記。
……
會議室內,戴老板頗為欣慰的說道:“如果能起獲電臺,這宗間諜大案,基本可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王濮臣說道:“幸虧發現的早,否則的話,后果不堪設想啊。”
“在這件事上,周之煜當居首功……”
戴老板回身去看周之煜。
周之煜眉頭緊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之煜,想什么呢?”戴老板和顏悅色的問道。
既然是功臣,當然要客氣一點。
更何況,這個功臣還是自己格外看好的同鄉。
周之煜說道:“報告局座,我剛剛在想,尹仲熏有沒有可能是在說謊……”
“你指的是哪方面?”
“凡是來臨澧的人員,至少要經過三個關卡檢查。我從常德往返了兩次,親眼所見,檢查人員非常認真,除了檢查證件之外,還要檢查行李箱。我的意思是說,那么大一部電臺,他們怎么帶進來?”
吳敬中在一旁說道:“電臺拆成零件,可以藏在糧食里,或者是毛絨玩具里。往淪陷區送電臺,我們經常這么干。”
周之煜赫然笑了笑:“這樣啊,看來是我想多了。”
吳敬中忽然眉頭一皺:“不過,凡事也有例外,如果關卡配備了金屬探測儀,那樣的話……”
戴老板打斷了他的話頭:“濮臣,馬上去問余樂醒,關卡究竟有沒有配備金屬探測儀!”
關卡專門為臨訓班設置,主要作用就是防范間諜滲透。
在臨訓班,戴老板只是掛名主任,日常工作都交給了副主任余樂醒。
所以,設置關卡的具體細節,只能去問余樂醒。
剛剛余樂醒有課,并沒有參加這次審訊。
過了一會,王濮臣匆匆返回會議室,說道:“余樂醒說,每個關卡都配備了金屬探測儀。”
戴老板面色陰沉,喃喃著說道:“這個尹仲熏,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戲?”
吳敬中再也一旁說道:“局座,如果不放心,我這就去把人追回來。”
戴老板想了想:“倒也不必。十幾個帶著槍的特工,還能讓一個赤手空拳的人跑了不成?”
鈴鈴鈴!
電話驟然響起。
王濮臣邁步走過去,伸手拿起了電話:“喂,我是王濮臣……什么?你再說一遍……好好好,我知道了。額、你們不用管了,讓警察局善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