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講了十幾分鐘。
掛斷電話后,王濮臣面色凝重,說道:“局座,尹仲熏跳樓摔死了……”
十分鐘前,尹仲熏聲稱看到了暗記。
在他一路指引下,轎車來到一棟四層公寓樓前。
公寓是那種外樓梯設計,尹仲熏下了車,沿著樓梯一直向上走。
警衛們不遠不近的尾隨其后。
只要確定是哪間屋子,基本就沒尹仲熏什么事了。
來到了四樓緩臺,尹仲熏快速翻過護欄,縱身跳了下去。
事發突然,警衛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即便反應過來也沒用,雙方距離十幾級樓梯,即便想救也來不及。
樓下是一條青石板鋪設的小馬路。
青石板高低不平,堅硬無比。
尹仲熏頭部著地,摔了一個腦漿迸裂,當場就死了。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戴老板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電臺、發報員,根本就是無中生有。尹仲熏的目的,就是為求一死,死的痛快一點。看起來,我說的那些話,嚇到他了。”
王濮臣說道:“這種人死不足惜。這么就死了,算是便宜他了!”
戴老板吩咐道:“通知警察局,尹仲熏的死,對外就說是自殺事件,以免驚擾了老百姓。哦,另外,順便問一下,野村正雄交待了沒有。”
還沒等王濮臣去打電話。
警察局的電話先來了。
在經歷了四次酷刑之后,野村正雄沒能挺過第五次。
對戴老板的命令,警察局長執行的十分徹底,真就把人活活刑罰至死。
這樣的結果,都在戴老板的意料之中。
能狠下心在自己臉上砍一刀的家伙,基本都是那種有著狂熱愚忠思想的人。
既然證明了電臺不存在,那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尹仲熏死了也就死了。
他知道的太多了,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無論是否招供,最終都難逃一死。
這世上不怕死的人很多,不怕疼的幾乎連一個都沒有。
若是被亂刀砍死,被十幾條毒蛇咬死,那將會是煉獄般的折磨。
這種死法,不要說是親身經歷,想一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尹仲熏假意招供,主要是為了獲取外出的機會。
事實上,他主動交待的那些,其實也沒有實質性內容。
在所有人對他放松警惕時,適時編造了和發報員接頭的故事。
就像戴老板說的一樣,尹仲熏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死的痛快一點。
事情到了這一步,基本也可以結案了。
……
周之煜回到寢室,已經是傍晚時分。
寢室里一個人也沒有。
這兩天又是上課又是查案,周之煜忙得連洗澡的時間都沒有。
他準備先去公共浴室沖一個熱水澡,然后再去餐廳吃晚飯。
找出毛巾香皂內衣內褲,正要準備離開寢室,忽然感覺哪里不對勁。
四處看了看,這才注意到,黃憶光的床鋪變了樣,嶄新的床單,嶄新的被褥,就連床頭柜上洗漱用具都是新的。
學員床頭都有一個姓名標簽,主要是為了方便老師查寢。
黃憶光床頭的標簽換了一個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