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很正常。
因為漢王府全家蒙難。
朱瞻墡親眼看著他的嫡皇叔漢王朱高煦,被活活烤死,他的心里陰影已經很大了。
孫太后始終不敢徹底觸怒朱祁鈺,孫太后知道,當朱祁鈺登上那個王位之后,即便是庶孽皇帝,那也是皇帝。
作為皇帝,他的權力將無限的大,那么稽王府上下的命,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間。
所以,孫太后一步步的退讓,即便是孫忠、孫繼宗被斬首的時候,孫太后也是一言不發。
人生,有很多的選擇。
“興安,你說哪個做頭版頭條啊?”朱祁鈺覺得這兩個,哪個都可以做頭版頭條,但是頭版頭條只有一個。
興安想了想說道:“皇叔的權柄輕重論,還是不如萬言書重要啊,畢竟是國政的依據,而這個權柄輕重論,還是在探索的階段。”
朱祁鈺想了半天,點頭說道:“你點兩枚頭功牌給皇叔和羅長史。”
羅炳忠為朱瞻墡的理論找到了依據和出處,這也是完善了朱瞻墡的理論。
邸報的頭版頭條,再次和胖皇叔,擦肩而過。
精確計時的擺鐘也送到了各官署官衙,只要送到南衙一臺,就會發現擺鐘需要調節,這種改良的時間并不會太晚。
朱祁鈺開始了日復一日的處理公文,一直到了月上柳梢頭,華燈初上之時,朱祁鈺才放下了手中的奏疏。
冉思娘提著兩個小木桶,給桌上的水力鐘續水。
興安總是利用各種各樣的機會,讓陛下和冉思娘多接觸接觸,陛下日理萬機,過幾天把這丫頭給忘了,這錯過了大好年華,辜負韶華。
“來了?”朱祁鈺笑著說道。
冉思娘也不答話,開始給燈油加燈油。
“怎么了?”朱祁鈺滿是笑意的問道,這是天葵來了嗎?
冉思娘嘆息的說道:“汪皇后讓妾身多看看陛下的狀態,別累壞了,話里話外啊,就是讓陛下早點回泰安宮,李貴人還沒有身孕呢。”
的確如此,朱祁鈺忙起來,回去已經很晚了,一般就直接休息了。
李惜兒一直沒有身孕,有些急切了,自然是要去找汪皇后告狀。
“是說了什么難聽話嗎?”朱祁鈺以為汪皇后教訓了冉思娘。
這種情況,汪皇后很容易誤會冉思娘和朱祁鈺,留在講武堂,日夜相處,你情我濃,女人吃起醋來,哪里會講那么多的道理?
爭寵,這種事在后宮之中不可避免。
冉思娘搖了搖頭說道:“汪皇后很大氣,并未對妾身多加責難,就是汪皇后讓妾身多勸勸陛下。”
“妾身名不正言不順,怎么能勸得動呢?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朱祁鈺聽出了一些恨嫁的味道來。
這其實也不是恨嫁,冉思娘還在將西南的苗醫和中原醫術做整理,去蕪存菁,最后融入《衛生方》中,這個過程時間很長,她做完之前,是不能嫁人的。
冉思娘為朱祁鈺寬肩,笑著說道:“汪皇后很擔心陛下累壞了身子,案牘勞形,久坐必久病,妾身說陛下每日操閱京營,又不是只坐不動,沒那么多事。”
“但是汪皇后還是很擔心陛下。”
“真好。”
這一句真好,冉思娘自然是羨慕朱祁鈺和汪皇后夫妻舉案齊眉,另外也是羨慕汪皇后可以光明正大的關心朱祁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