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難道肌肉不比朔皇更有力?更耐力持久?
放下那個女子,讓我來!
這種事,他烏全忠天天看在眼里,天天都想大吼一聲。
這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已不能滿足他了。
但他忍了。
這一年冬天,不僅滿朝各地都出奇的冷,還出奇的不平靜。
本來朔皇自登基以來,朝堂就不穩,各地起義軍不斷,最后他還被迫遷都巴蜀。
最后又折騰回長安,又是驚又是嚇,又是折騰得,身體本來就不怎么好,又好酒色。
也不知道怎么的,年才剛過完,朔皇就在自己的行宮暴斃了。
驚呆了一票人。
這下子,風雨飄搖的朔朝可能要更亂了。
朔皇暴斃的消息傳到鳳翔。
崔晟立刻就對著朝都的方向撲通跪下了,哭了起來:“我皇……痛哉哀哉……”
呂博承卻沒什么感覺。
他也想掉幾滴淚來著,但擠不出來。
垂著頭跪在崔晟旁邊:“元帥,還是準備準備,帶人進京吊唁吧。”
“正是正是。”
崔晟回過神來,急忙下命,全軍披麻帶孝,各處都掛上白布,帶顏色的東西統統都收了起來。
而他則急急換上縞衣,命呂博承暫代他的職,守好鳳翔軍,便帶著一支人馬往朝都去了。
呂博承這邊在軍營里轉了一圈,把犯忌諱的東西,該收的都收了起來。
肉食也命人收了起來。
吃素一月。
下完令,不說鼓樂了,大家連走路都輕了。但總不能大軍什么都不做了,齊齊面對面痛哭吧?
于是,呂博承便下領,除了一日兩回,對著長安的方向跪地哀嚎外,其他時間該干嘛干嘛,訓練不能少。
該練軍姿的練軍姿,該練本領的練本領,該跑步的跑步。
眾將士都覺得呂博承是個魔鬼。
大過年的只放了他們一天假不算,這皇帝都沒了,還不給他們哀痛的時間,天天不是練就是練。
但無人退縮。
都想活著。雖然累得跟狗一樣。但沒人抱怨。
又過了一月,崔晟沒回來。
此時呂博承得到消息,聽說是先皇異母弟弟繼位。
還有一個消息是,烏全忠被加封為梁王。并把山西大部,河北部分劃歸烏全忠管轄。
呂博承聽得消息,眉頭皺得死緊。
不過是王湖的一個降將,是怎么一步步從刺史做到梁王的?
他老爹一個私塾先生,沒把他教導成秀才舉人,倒讓從小好打架惹事的烏全忠,從義軍里發起家來。
就算被朔朝一眾將軍說他出身不正,看不起他降將的身份。
但半點沒影響他升遷,瞧人家這,轉眼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了。
這才多久的時間。
呂博承沒想明白。
這有些人的升遷之道是不是太順了些?老天爺的親生子吧?爬升得這么快?
又過了一月,崔晟還沒回來。
呂博承有些不安起來,歷朝歷代,舊皇新皇更代,總要搞些事。
不會這么背吧?這不會真出事了吧?
要不要帶人去迎一迎?
正當呂博承打算往軍中挑人手的時候,崔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