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商量不出什么,呂博承朝他們揮了揮手:“行了,你們都下去吧。下去有什么好的想法,再報上來。”
“是。”
一眾都頭營指揮軍頭,魚貫出了呂博承的軍帳。
呂博承見人都走了,立刻就倒在椅背上,神情疲憊。
“狗娃,你說管個軍隊怎么這么難呢?眼看就要斷糧了。我總不能讓一萬多將士跟著我吃土吧?大仇還報不報了?”
狗娃很是擔心地看著他,撓了撓頭。
“將軍,你真是太難了。狗娃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沒事,你慢慢想,狗娃幫你一起想。”
啊啊,怎么這么難!
他想去找他娘子了,想去看小寶了。
兒啊,爹好難啊。這么多張嘴等著要吃飯!爹想甩手不干了!
正當呂博承在營帳里想得頭禿的時候,木從珂的信使找到了他。
“指揮使,聽說晉王使人來了,想見你?”幾個軍頭營指揮都跑了來,打聽消息。
呂博承正手指敲在案幾上,想著見到木從珂應如何應對。
見屬下發問,沖他們點了點頭。
“晉王見指揮使想做什么呢?”
“我們現在晉國的地盤,一萬多人,都到了別人的臥榻旁了,還不興別人約見,然后問個一二啊?”
“那如果晉王想收編我軍怎么辦?”
“那肯定不答應啊!我們自己聽自己的,為什么要被別人收編,看別人臉色做事。”
“就是。”
“可是借助晉王的力量,好像能解決我軍目前的困境啊。”
“我軍有什么困境?不就是沒吃沒喝嗎?待我帶兄弟們去黑吃黑一波,就不用愁了。”
“你就知道黑吃黑!怎么不占山為王!”
“要是占山為王,有糧有銀錢,能給我軍解決軍需,我也帶了人去!”
一眾手下吵得呂博承頭疼欲裂。
他好好的一個將軍,平時就操心怎么把這群狗子們訓練出個人樣,就沒他什么事了,怎么現在要操心這么多事啦?
吃喝拉撒都要找他?
頭疼。
呂博承大力地敲了敲案幾。
底下全部禁聲。齊齊看向他。
呂博承揉了揉額頭:“等我先去見了晉王,看他有什么意圖。你們等我回來再議。”
說完,就揮手讓一眾屬下出去了。
次日就跟著信使去往晉王府。
一路上呂博承在腦子里想了無數遍,見了晉王如何應對。
眼下看來,晉王和烏全忠是絕對走不到一塊去的。這兩家說是有世仇都不為過。
二人從王湖舉義旗起,就分屬不同陣營,三不五時就打殺一場,斗個不斷,你死我活的。
當初烏全忠攻打兗州、鄆州的時候,木從珂的一個兒子就死在了烏全忠大軍手里。
后來烏全忠降了朔朝,這二人同朝為官了,同屬一個陣營了,也是各自看不順眼。烏全忠還派人雨夜放火,想燒了他。
這才幾年,木從珂氣都沒出呢。烏全忠倒自己稱帝了。
烏全忠稱帝后,號稱大梁,有自己的年號,但木從珂就是不用,還沿用著朔朝的年號。
呂博承也是到了晉國的地盤,才發現晉地還都沿用著朔朝的年號,就知道這二人這死結是沒法打開了。
而對于呂博承來說,這反而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