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東節度使橫征暴斂,致使屬地的百姓差點活不下去。
就是對一眾屬下,也是打壓得厲害。
且個性又多疑,信重小人,弄得一眾屬下敢怒不敢言。
后來朔朝亡國,大梁立國,裁撤了鎮東節度使,有些人投靠了越王,有些人解甲歸田,有些人跟著他去投靠了吳帝楊畢。
“現在北方勢力大多投靠梁朝,楊畢在吳國稱帝,又能撐多久?南方各地均有勢力,不可能任他蠶食吞并。”
“而歷來大家只認中原政權,梁朝也不可能任由楊畢竄上跳下。我們跟著他去吳國干嘛?”
“吳國自己都不知道能挺多久。梁朝是不會放任他存在的。但我們也不想投靠梁朝。不過是一個竅國篡位者罷了。”
顧長卿也沒想到,竟走到了這一步,左右為難,進退不得。
蘇青媖默了默。
看了呂博承一眼,道:“那你們為什么不投靠越王?原來鎮東節度使的人,越王都留下來了。”
顧長卿與劉忠對視一眼。
劉忠嘆了口氣:“我們對越王并沒有什么不滿。我們消息得的遲了,我們將軍手下一個副將,領著一大半的人投靠了越王的人,得了重用,如果我們留下,得安排在他手下。我們憋不下這口氣。”
蘇青媖看了他們一眼,嘆了口氣。
“不忠不義之輩,還妄想我們跟著他做事,不可能!”裴宴咬了咬牙說道。
呂博承點頭,表示理解。
若是他,也寧愿自立,不愿依附對方。
“你們不滿一千人吧,打算如何?真當土匪了?如若還有抱負,總歸不過是依附這個,依附那個罷了。”
一千手下,還有那么多家眷,如何養?
他都快被一萬的人和馬弄得頭禿了。
“他們有銀礦。”
蘇青媖把頭湊過去,悄聲說了一句。
但廳里的人都聽見了。
她也沒想壓著聲音。
呂博承一拍腦額:“哦,對,你們還有一座銀礦。”比他強。
“但你們確定能壓著住消息?不說越王,就是別人得了消息,你們這一群人,想保全,也是千難萬難。到時候,不過是給別人做嫁衣罷了。”
顧長卿何嘗不知這個道理。
兩手搓了搓臉,路要怎么走,他也不知道。
只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罷了。事不到臨頭,沒想那么長遠。
大廳里的人都不說話。
良久,劉忠看向呂博承:“還沒請問這位將軍,姓甚名誰?何人手下?”
“呂博承,原鳳翔軍崔晟手下。”
“什么,你是鳳翔軍崔元帥手下?你是呂博承?”顧長卿、劉忠、裴宴齊齊看向他。
“正是。”這么激動?
呂博承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們仨個。他名聲這么大嗎?在南地都這么出名了?
“原來你就是呂博承?”
“是我。不過我一個小將,名不見經傳的……”
“不不不,我們聽過呂將軍大名。”
“是的。而且之前我們也有往北邊去過,看到北邊很多地方都拿著將軍的頭像在找將軍,我們也通過一些消息,打聽到了鳳翔軍被滅的內幕,我們之前也有派人想找崔元帥和呂將軍的下落。”
原本就都是朔朝的將官,雖然一南一北,但誰不知道鳳翔軍?
都是同僚。
沒想到面前這個就是鳳翔軍的懷化大將軍呂博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