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指腹為婚無非是兩家向來交好,覺得是一段美好的姻緣,就答應了。誰能想到林夫人那一胎難產,后無法育子。而林家未來家主是否男女并不重要,所以他們一直培養林歇云,從我記事起,她就沒有閑工夫,不是學習這些,就是學習那些。但是我看得出來,哪怕她笨鳥先飛也沒有太大的成就,一個月,她得有半個月躺在床上,本就是難產加上早產,她的身子骨雖然一直將養著,但是見不得一點風。弱不經風說的就是這般吧。”
“而林家選擇我們蘇家,母親也曾推心置腹與我說過,這林家是相信我們蘇家的,愿意把偌大的林家交到蘇家的手里。這話聽來搞笑了,但是是事實。既然這個女兒是無法扶持起來的,那就扶持女婿唄。可林歇云也是好強的,雖然沒有那個能力,卻不想依仗旁人。特別是我見過她小時候的糗事,這么熟悉的人了,也下不去手啊。”
白迢月心中沉思著,她知道這家族當中的水更深,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潛心修煉,想要遠離世俗,雖然在宗門所遇到的人或事也都折射了這世間的真相,但是她覺得她一直是不涉世的。
如今聽蘇季這么一說,倒覺得世家的人其實為了爭名奪利,也是事事辛苦。她就算是孤兒又如何?也好好的長大了,也有愛她的人,她也沒什么好奢求的。
此時聽聽旁人的故事,卻還是聽出了無限的悲涼之意。
如果誠如蘇家所言,那蘇季是不是要為家族獻身?
“所以,你會不會最終還是聽從你母親的話,成全兩家的婚事?”白迢月問他。
蘇季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你怎么沒聽進去?是我和林歇云都不愿,所以現在在想辦法攪和了這婚事,當然,你所說的和平解決之法也在考慮之內。如若最終這辦法不行,那就另想其他的辦法,畢竟這靈佩也不能白碎。”
說起靈佩二字,聽在白迢月的耳朵里確實有那么一點點刺耳,心里也有那么一點的擰巴,以至于這眼神也有那么一絲的閃躲,不敢看向蘇季,蘇季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他雙手環胸,仰頭輕嘆一聲,說:“我非她良人,她也非我意中人。雖然林家非我不可,可是也不行啊,難啊!”
白迢月忍不住一笑,“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人家林歇云看不上你就直說,何必非得說什么是林家非你不可,所以林歇云叛逆,不想這般?”
“那你說的沒錯,林歇云的確也是看不上我。”蘇季重重點頭,解釋一句。
白迢月瞧著蘇季盯著自己,她微微一愣。
蘇季打趣說:“怎么,你瞧上你自己的美色了?所以盯著你自己的這張臉愣神了?”
白迢月只感覺一口老血堵在心頭,這是什么調戲的話?她趕緊挪開視線。
她頓時又皺眉道:“蘇季,你平時不是一聲不吭,怎么現在話那么多?”
若是說起往常的印象,蘇季可從來不是聒噪的人。
蘇季挑了挑秀眉,直言說:“對面一群上清仙門的子弟,我只是不樂意跟你們講話。而你的眼睛就盯著刑霄霄,你們二人算賬即可,我是隨時想插一句話就插一句,但基本刑霄霄都能把我想說的話說完。”
“他負責搞事,你負責善后。”白迢月總結一句。
“可不是嘛,欺負不過別人就回來大發雷霆,然后尋求幫助。”
“所以之前那小人書講故事的事情到底是誰先想出來的?是你吧!”
蘇季原本懶散的神色頓時一緊,心中警鈴發作。
蘇季訕笑道:“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你怎么還提?真的是刑霄霄自己聰明絕頂想出來的,最終被你反將一軍。他永遠是你手下敗將。”
“你在推脫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