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找我何事?”
白迢月悄悄出了房門,看著外面的大雨滂沱,裹了裹外衫,這燥熱的夏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些許清涼了。
她坐在一處干燥的石凳上,觀賞著外面變幻的天色。
這異樣的天象,讓人生畏。
蘇季斟酌了一下,無奈道:“我就是想和你通風報信一番,林歇云在你上清實在玩的太過火了,有人忍不住想對提劍動手。”
蘇季得知白日里的事情,這輾轉反側,摘星派不少人咽不下這口氣,紛紛要冒頭,雖然有人說要等他蘇季回來再去找上清仙門的算賬,但是他們又說,蘇季不在他們就慫了?
非得要蘇季在才有把握挑起戰火?蘇季不在他們就拿上清的沒轍了?
蘇季當時真想勸下那些平日里的英勇將士,如果是以前,他別說受辱了,哪怕沒事都要找事,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提劍出事,事情不就被打亂了?
但他也無從下手勸阻,自己媳婦都跟人家跑了,還不敢打上門去,說出來都叫人笑話!說什么隱忍待發?那真是放屁。
誰能咽得下這口氣?
白迢月心里頭也清楚,這事情不管內幕如何,兩個宗門中的兩撥人馬都不會消停,一個嘚瑟過頭,一個憤怒而起,不可能和平的看待這件事情。
如果以往,白迢月別說放兩掛鞭炮了,恐怕都要專門抽出時間跑到對方面前嘲諷!但是現在……想到這里,白迢月也自我反省?自己的想法是墮落了?
以往和現在有何不同?還是說現在了解了內幕所以覺得挑釁一點意思都沒有?
可是對方既然打上門來,她們一如既往反攻,這才是正常流程啊,所以蘇季通風報信與否都是一回事,不影響結果。
兩個宗門的人本身就互相看不順眼,特別是他們這兩撥人,所以現在在野外大動干戈找事情,屬于正常現象。
白迢月撇嘴道:“提劍皮糙肉厚的,挨打就挨打了,反正我待在宗門不出去,誰又能奈我何?話說在前頭,咱們講究一個公平,你們幾個人不在,我也就不出手,免得說我欺負你們。”
聽到這里,蘇季覺得自己白擔心了,他翻白眼道:“我怕你們受傷?我是怕林歇云遭殃。”
說實話,蘇季也不知道為何心里頭躊躇著,還是沒話找話和白迢月說他們宗門的人可能會動手,但事實就是他覺得現在二人似敵似友的關系,讓他有那么一點猶豫。
如果刑霄霄知道蘇季這心里頭的‘有一點猶豫’那真是一盆狗血潑過去,咒罵一聲: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蘇季現在這做法可不就是嘛。
白迢月皺眉說:“所以你知道他們的計劃?”
“我本來想問的,但是那邊通訊器掛的快,就說叫我看好戲。”
“你以為你們宗門的人能有什么手段?我會害怕?你這提醒與否我都能知道你們肯定是壓不下這個火氣的。”
白迢月好似用一種白癡的表情看著蘇季,氣得后者真是想把通訊器摔了,然后大罵一句,老子真心實意……驀然的,蘇季腦海中卡殼一樣,閃過真心實意四個字,這驚恐的認知讓他皺了皺眉。
什么狗屁的真心實意?他現在在干嘛?當了狗賊了?
蘇季覺得自己這行為真是奇怪,最主要的是白迢月還不領情,還在那里自大囂張,以為她本事通天一樣。這就讓蘇季也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沒事了,我休息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嗯。”
一陣清涼的風刮過長廊,白迢月剛想掛掉通訊器,突然聽蘇季又說話了。
“對了,我聽聞云夫人現在在平林?”
白迢月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你消息倒是挺靈通。”
“我父親也收到這個消息了,大致內容是上清仙門宗主夫人的女兒被人欺負了,她現在要討回一個公道。我父親知道我們鬧得兇,叫我以后離你遠一點,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對我沒有任何好處。”蘇季眉眼含笑。
白迢月微微詫異道:“你父親還因為此事敲打你一番?”
“可不是嘛,你們宗主夫人待你沒話說,你這些年如此囂張跋扈是否也是仗著有人撐腰?”蘇季打趣一聲。
白迢月翻了個白眼,說實在話,她喜歡這樣的撐腰。
只是她微微挑眉,諷刺道:“我沒想到你父親如此明事理,覺得是自家兒子犯渾,所以提醒一下自家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