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裝,這只不過是一種名曰謙虛的美德,小丫頭你不懂!”
玄鈺沖著墨柒月搖了搖食指,絲毫沒有半點被人拆穿的窘迫。
“行行行!您老說什么就是什么!
我年紀小不懂這些,您老見諒!”
墨柒月軟軟地回擊了回去,正戳中某些老男人的心。
年紀大了就怕別人提起來,雖說仙者生命無盡頭,玄鈺也不過才十萬歲罷了。
但是總被一些年紀小心思巧的后輩提起,也是一件讓人傷懷的事情。
玄鈺嘴角的笑僵了僵,背在身后的手虛虛地握成一團!
淡定!不生氣!
我是長輩,這是我好朋友的情劫!
不能生氣,要寬容要愛護!
一番自我洗腦后,玄鈺釋然了。
是的,友情的力量就是如此的強大。
“小丫頭真會開玩笑!呵呵!”
誰跟你開玩笑?
墨柒月松開了捂著藤澤眼睛的手,也懶得站在門后當門神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了。
那張椅子正面向殿門好巧不巧正是主座。
見她如此藤澤也跟著坐下了,緊跟著墨柒月手邊。
玄鈺正不緊不慢邁向藤澤身后—那把椅子的腿在空中掉了個頭,走向了左側的椅子。
小藤澤肉乎乎的臉上寫滿了得意,兩只眼睛機警地盯著玄鈺。
就像是一只犬盯著另一只想從自己口中搶肉包子的惡狗一樣。
藤澤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只不過是想要和魔君離得近一點罷了!
“我不介意你連名帶姓的喊我墨柒月,但是不要裝作跟我很熟的樣子叫小丫頭。
因為這樣讓我覺得很油膩!”
油膩?
警告!警告!
我方受到一萬點攻擊!
楠木椅的扶手被玄鈺緊緊地攥著,他現在很想捏碎點什么東西。
“當然,我覺得你應該也不會介意我喊你玄鈺。
之前見面的時候你說過,我覺得也不用假客套的喊你仙尊。
你覺得呢?”
墨柒月上半身往前傾斜口中雖是在征求玄鈺的意見,但從她的態度來看可不是這么一回事。
她的臉上掛著笑看上去很真誠,卻又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
此刻她的笑在旁人眼中或許很美,但在玄鈺眼中就是實實在在的惡劣。
但是玄鈺無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被一個小丫頭壓制地死死的。
平日里仙界被他氣得跳腳的人不少,甚至連白禛那個悶油瓶子他都有法子惹生氣。
怎么就在這丫頭著栽跟頭了呢!
這丫頭說的還是他之前說過的話,他如果反駁了。
不是自己踩自己一腳嗎?
可這樣一句話都說不回去,是不是太窩囊了。
此刻玄鈺突然有些同情平時那些被他調侃的人,那時他們也是像他一樣。
想說說不出,想懟懟不過,想打得忍著。
這真是天道好輪回,莫非是傳說中的報應?
“自然是隨你開心,名字不就是用來喊的嗎?
哈!哈!哈!咳!”
有時候成年人會用大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后兀自陷入更尷尬的場面。
玄鈺空洞無味地笑了幾聲,發現屋內兩個氣死人的小輩并沒有看他。
只有一種名為尷尬的東西縈繞著他。
很稀奇!
萬年仙生頭一次,這真是一次不怎么好的體驗。
但是此刻尷尬的只想躲回自己的老窩里再也不出來的玄鈺不知道。
這只是一個開始,往后會有無數個他想要逃離的場面正在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