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嗎?
沈文澤瞇了瞇眼睛,看向余音的眼神有些猶豫。
在他看來,余音現身代表著云林宗的示好,此事事關重大,有關于兩個師弟的事他若一直隱瞞,那么最后師父那頭沒經得住云林宗的壓力先說了出來,他反而受制。
可若他主動說出來——
師父會怪他嗎?
責怪他未經允許,便將宗門內務傳出去。
就在沈文澤游移不定的時候,余音五指敲擊在桌面上,緩緩說道:“對了,沈道友可能還不知道,我云林宗在遇襲之前,剛與趙國談妥一樁買賣,而這買賣的交易籌碼,是一份地髓。”
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令人咋舌的話。
!
一旁的瑞風幾乎是立刻驚恐回眸,心道,這也是能說的嗎?這是真的嗎?我們云林宗何時能這么大手筆了?
就連沈文澤那從來都古井無波的臉上,都有了那么一點點隱藏不住的震驚。
何等的主動示好,才會使得云林宗不憚于將這等消息和盤托出?又是何等的大事,才能讓余音這么一個金丹期修士不遠萬里到武南城來協助他崇妙宗找出真兇?
然而余音心里的考究卻與沈文澤不盡相同。
首先,地髓可遇而不可求,先不說這東西已經被陳國女皇給吃了,即便是還在,那也只能說明云林宗有手段,有能力去弄來地髓,而不會因為這一點給云林宗帶來什么不必要的覬覦。
其次一點是,什么樣的買賣能值得云林宗對區區一凡人國度奉上地髓?以沈文澤的性子,心里只怕已經繞了千百回了。
最后就是余音的態度了。
對沈文澤而來,余音這過分的輕描淡寫正說明其后面要說的,只怕是更加嚴重的事。
沈文澤當下坐直了,一面捋了捋袖擺,一面肅容道:“余道友如此開門見山,那么我這兒也有一件事,大約可以讓余道友在這件事上有更多的了解。”
他說完,偏頭去看瑞風。
“沒事,瑞師妹是自己人,大可以放心。”余音長袖一擺,送風至柳平野眉心,將他周身皆用隔音術罩住,隨后繼續說道:“其實……我已經隱約猜到了沈道友要同我說些什么……”
說些什么呢?
無非是像師姐那樣,從師父處領了什么不能外傳的任務。
果不其然——
沈文澤接下來要說的,就是那兩個已經遇難的師弟與自家師父的事,就見他握袖開口,沉聲道:“凌絕與凌宇在離開霍山前,與師父曾密會數個時辰,當他們離開師父洞府時,我從他們身上嗅到了一股十分奇怪的味道……”
那股味道直到沈文澤后來在武南城見到兩個師弟的尸體時,才結合搜出來的東西分辨出,是尋香玉的香味。
師父交給師弟二人尋香玉做什么?
原本沈文澤并不清楚,也摸不著頭腦。因為尋香玉雖然用料昂貴,十分稀有,但那只是女人家喜歡的玩意,雖說佩戴在身上可以使肉體生香,膚如凝脂,但金丹之后,修行者肉身返老還童,說到底根本不需要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