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風,我只能說一次,因為你一旦進入幽冥鬼域,就沒有人可以再幫到你,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余音展臂飛身過去,并指點在柳清風的眉心。
靈力的介入讓柳清風恢復了一些意識。
“我會助你進入幽冥鬼域,在進去之后,你需要走過十層極寒鬼域,用你對陳香蓮的愛,在茫茫眾鬼吏之間,找到那個掌管著殘魄的鬼吏。”
余音說話的時候,瞥來一眼朝露。
生魂直接進幽冥鬼域,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底下的鬼同化,從而失去本我。
有了余音靈力的保護之后,情況會有所不同,只是仍然十分注重柳清風本身的堅持。
若是有了朝露的鬼氣加持,整個尋魄就很保險了,
“看我做甚?我可是只說了幫你取骨,沒答應幫你教他尋魄。”朝露清理了手上的臟污后,起身退開。
余音聞言嘿嘿一笑,收手道:“朝露大人就不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尋回陳香蓮的殘魄嗎?這事可是你從前絕對沒有見過的……再說了,你的鬼氣被我的靈力一蓋,饒是辟邪親至,都不一定能察覺到,您……您該不會真是在害怕哪辟邪小子吧?”
要不說,激將法永遠好用。
一聽到余音提到辟邪,朝露那臉色就有些好看了,他眼眸轉來轉去,好一通思索才不甘不愿地走過去,將手伸進了柳清風的魂魄當中。
“先說好,要是辟邪發現了我,你也別想置身事外。”說完,朝露摳摳搜搜地分了一點自己的鬼氣到柳清風的魂魄里。
黑痕轉瞬即逝。
在看到這些鬼氣幾乎是一點痕跡都不留地被余音那莫名其妙的靈力所吸納之后,朝露的臉色又變了,余下的話也咽了回去。
“走吧。”余音掌心送風,將柳清風往北面一推,接著便拖著朝露往堂屋里躲去。
經余音提醒,裴云英適時地將院落上空的重重法陣給悉數撤了,自己又起身抬臂圍住余音,眼神警惕地仰頭望著。
迎魂送魂的白袍鬼吏——謝必安,眨眼間就趕到了間霍上空。
他一只手提著黝黑黝黑的長長鐵鏈,一只手把著黑白臉色招魂幡,目光掃了一圈后,神色古怪地說道:“這地方什么時候藏了人?古怪,不是前年就空城了?戶籍司的小子們怕是又偷了懶。”
隨他之后,慢慢走出一人來。
黑袍,白冠,與謝必安截然不同,正是另一鬼吏范無咎。
“算了算了,拘了走了就行。”范無咎揚手一戟扎在柳清風的脖子上,將魂拖在身后,邊走邊說道:“最近這進項不夠,如大人所說那般,不周那邊肯定是在跟我們搶活計。”
謝必安兜袖走在范無咎右側,涼絲絲地說:“不周那些個囫圇吞棗的,真是活膩了。”
幽冥鬼域蟄伏得已經夠久了,久到人也好,妖魔也好,都忘了他們的厲害,一個個騎在他們頭上,為所欲為。
“你也別跟著起哄,忘了那位說過的?我們就只能待在幽冥鬼域里,除了這日常辦事,最好不要越界。”范無咎的喉嚨里像是卡了什么東西似的,說話粗糙低沉。
那位?
余音斜了朝露一眼,果不其然地看到了朝露難堪的臉色。
因為分了靈力和鬼氣到柳清風的魂體里,余音與朝露能通過柳清風的魂魄,感知到他周圍的一切。
只是若這樣的話,他們本身是極危險的,需要周圍的人好生護法,以免受到一些魑魅魍魎的覬覦。
就聽到謝必安呸了一聲,匆匆走著,說:“別提他,死了這么多年,封印卻那般穩固,逼得大人硬生生地折了自己的修為幫我們開門……”
朝露清了清嗓子,迎著余音的眼神,說:“萬丈之下,我設了九層禁制,如今應該是被辟邪破了……所以間霍才會底下污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