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穿衣的林紫蘇聽到琥珀如此問,登時有些心虛,昨晚睡前只吩咐了掠影將座椅收拾了一遍,卻忘記了將屋內的酒味散去。
她生恐掠影露了破綻,手忙腳亂地穿了衣服,正要去接這句話,就聽掠影道:“不是小姐喝酒,是我喝了酒。昨日駱三小姐送了小姐一壇酒,小姐不勝酒力,就賞給了我。”
聽掠影將酒味認在了自己身上,林紫蘇長舒了一口氣,忙趿拉著鞋子去開窗透氣。
琥珀就見自家小姐衣衫不整地站在窗前,趕忙放下手中的熱水,上前拉住林紫蘇,說道:“小姐,這事兒還是讓奴婢來吧,您這身打扮,讓人瞧了去,指不定要怎么說呢。”
林紫蘇沒明白琥珀的話,琥珀一邊幫她整理著衣服,一邊沒好氣地說道:“一大早廚房里的王嬤嬤說,咱們院子的墻上有幾個男子的手印和腳印,怕是遭了賊,這會兒外面正在找線索呢。要是見了您這樣子,下面的那些長舌婦們,不知又該傳出什么樣的流言。”
透過窗子微微打開的縫隙,林紫蘇就見翡翠正指揮著幾個婆子在院子的角落里搜尋。她看了幾眼,吩咐掠影去給翡翠幫忙,回身坐在了妝奩前,任由琥珀為她梳洗打扮。
掠影想著此事最好大事化小,小姐說是出門去給翡翠幫忙,實則是看看能不能掩蓋掉謝晞留下的痕跡。琥珀一邊給林紫蘇梳頭,一邊憤憤不平道:“小姐,那個掠影不是懂功夫嗎?奴婢們都指望著讓她保護小姐呢,這臨到有事了,偏偏還喝了酒,真是一點都指望不上!”
聽了琥珀的這句抱怨,林紫蘇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琥珀看出了自家小姐的不快,手中的動作停了一下,便不再做聲。
林紫蘇到了母親的宅院里請安時,畢氏正吩咐著家里的下人清點各院的物件,隨后對著賬本一一對照。畢氏見了林紫蘇進門,就問道:“大姐兒,昨晚上咱家里遭了賊,你那可有財物丟失?”
林紫蘇搖了搖頭道:“女兒那里都是些小物件,也沒什么東西值得賊人偷的。”
黃氏正坐在一旁喝茶,聽了母女的對話,瞟了林紫蘇一眼,冷笑道:“后娘就是后娘吶,只顧著家里的財物,就不管自家女兒名聲。唉,先前我那大嫂走的急,只可憐這一雙兒女了。”
畢氏當年嫁入林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以續弦的身份嫁入林家,本就有些委屈,平日里最忌諱旁人提起她續弦的身份。
她一直對林問荊和林紫蘇視若己出,自認問心無愧,旁人如何說她并不在意,但聽到黃氏這個自家人也如此說,心中頗為難受,眼淚登時就要奪眶而出。
畢氏強忍住淚水,扔下手中的賬本,正要質問黃氏。卻聽林紫蘇冷聲問道:“二嬸,我母親對我和哥哥關懷備至,不知你這話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