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玥傲然的抬起下巴,說道:“那是自然,我最近可是很用功的,連我們府上的關大家都夸我進步神速呢!”
一旁的另外一個姑娘笑問道:“阿玥,今日可是不曾有蛙聲,你詩中的蛙聲從何而來?”
駱玥道:“豈不聞‘青草塘邊處處蛙’?但凡有池塘之處,必有蛙鳴,這會兒沒蛙聲,那定是被我們嚇跑了。”
方才有幾位姑娘還擔心著自己水平不行,心中躊躇,不知今日該不該一顯身手。
有了駱玥的這一首詩,其他姑娘疑慮盡去,便要摩拳擦掌,一顯才華。
姑娘們一個個地作詩,梁婉怡看的是心癢難搔,她見林紫蘇無意顯露才華,就獨自去了書案前,揮毫寫下了一首七律。
梁婉怡一手行書寫的瀟灑俊逸,最后一個字剛落筆,旁邊的一個姑娘就脆聲贊了一句,“梁二姑娘好漂亮的字!”
接著侍女便將梁婉怡的詩讀了出來。
“西風吹水出芙蓉,十丈紅妝點碧峰。不是幽香能解俗,卻因盛暑欲成慵。露擎仙掌朝餐月,波動龍須夕嘯松。好景良宵應未負,莫辭頻醉玉泉濃。”
這首詩豪邁直白,水閣里諸女都是一片叫好聲,聲音隱約傳入到了隔岸的水閣當中。
水閣外的雨已然停息,池塘上氤氳著淡淡的霧氣。一直靜靜坐著的章雨桐站起了身,笑著說道:“梁姐姐這首詩寫的當真是氣度不凡,小妹不才,且做一首和詩與姐姐唱酬。”
章雨桐立在案前思索了片刻,提筆寫了起來。
梁婉怡本還在一旁招呼著林紫蘇來賞鑒自己的這首詩,見章雨桐一手簪花小楷清麗秀氣,心中也是暗暗佩服。
不多時章雨桐詩成,一旁的侍女也是照例當眾念了出來。
“水國風回玉露涼,翠鬟相映曉妝光。輕盈欲向花前舞,零亂偏疑葉底香。天上玉杯沾醉態,人前羅襪惹詩狂。一樽濁酒何人醉,且酌且歌倚晚塘。”
章雨桐雖說是與梁婉怡相和,但明眼人都看了出來,這是暗暗起了比較的心思。
與梁婉怡的詩相比,章雨桐這首詩不減豪放,卻又入了些含蓄的婉約,雜糅起來正相得益彰。
梁婉怡絲毫未覺敵意,笑道:“章姑娘這首詩當真不錯,比我那首可是要好上太多啦。”
梁婉怡和章雨桐的詩一出,有些原本還想試試的姑娘頓時偃旗息鼓。
見無人再到案前,駱櫻笑道:“既是沒有新的詩作,我便把這些詩送到世子那里。聽說齊駙馬今日也會到席,待會兒聽聽他的品評。”
駱櫻話音剛落,一道身影站了出來,說道:“世子妃,可否容我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