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立國之后,在北境與北狄屢有戰亂,也就是這幾年北狄的新主元勃律年紀尚輕,這才有了幾年和平的日子。
沒曾想北狄趁著大衍武備放松之時,一舉偷襲,直接取了金瀾關這個軍事要地。
金瀾關是連接潞原和關中的重要關口,北狄得了金瀾關之后,便牢牢占據了西去關中的要道。只消守著金瀾關,進可取潞原,退可取關中,占盡地利。
這軍報不啻于當頭一棒,將皇帝心中的太平盛世敲的粉碎。皇帝眼前一黑,只覺頭頂上天旋地轉,勉強扶住了龍椅的把手,這才不至于倒下。
站立在一旁的曹守禮忙上前扶住皇帝,只聽皇帝雙眼緊閉,含糊著聲音說道:“快!召他們到集義殿議事!”
曹守禮也算是伺候皇帝多年的老人兒了,也不多問,站起身子,清了清嗓子,說道:“皇上有旨,召二皇子、滇王、威遠侯、長安侯、烏普親王穆哈察及內閣諸臣集義殿議事!”
曹守禮接著又點了幾名武將,也不顧皇極殿內亂做一團的人們,扶著皇帝去了集義殿。
皇帝在御案前坐定,覺得頭昏略有好轉。對著剛收到的軍報又掃視了幾眼,沉聲問道:“北狄十萬大軍長驅直入,你們可有破敵良策?”
內閣眾人的心思還停留在方才的萬壽宴上,一時沒反應過來。幾名武將倒是一心想著請戰,礙于威遠侯在,一直低頭不做聲,靜等著威遠侯獻言。
軍情急如星火,自己的臣下竟都是默然不語,皇帝心頭又是一陣怒意,厲聲道:“金瀾關距京城也不過就是千里,北狄這馬上就要打到京城了,你們倒能沉得住氣!”
二皇子謝曜應聲答道:“父皇,北狄來勢洶洶,龁州城雖是兵多將廣,但孤立無援,應速派大軍增援才是。”
皇帝恨恨地瞪了諸臣一眼,朝謝曜點頭說道:“潞原雖有徐凌督軍,但他畢竟是剛從劍南調任潞原,威望不足以震懾各路兵馬,你看派誰去合適?”
謝曜的第一人選自然是威遠候,父皇和威遠候都有讓自己和方二小姐結親的心思,威遠侯又是武將之首,讓威遠侯牢牢把持著軍權,對自己最為有利。
“兒臣保舉威遠侯前去。威遠侯素有威名,由他在前方坐鎮,定能三軍用命,不日就能克復失地,揚我大衍國威。”
皇帝也正有此意,便將目光看向了威遠侯方欒。
方欒心下卻是不然,這不是尋常的剿匪,而是要與北狄決一死戰。
近百年來,大衍遇上北狄,一向是輸多勝少。以往長狄數次鎩羽而歸,皆是因金瀾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故。
如今金瀾關已失,可不能貿然的前去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