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大張旗鼓地把自己帶到了敦王府,那父母還不是要擔心壞了?
正自擔心,接著眼前一花,竟是謝晞也跳上了馬車。
他仿佛是知道林紫蘇的心意一般,笑道:“不知道這馬車去哪里就敢上車,蘇蘇,我是該說你傻呢,還是該夸你膽大包天?”
謝晞說話聲中,馬車已然動了起來。林紫蘇對謝晞當街搶人甚是不滿,氣鼓鼓的不說話。
謝晞又逗弄了幾句,見林紫蘇仍舊是不理會自己,便自言自語說道:“我就是好奇,駱櫻手里的那些書信,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我那三哥一向謹慎,可不會落下這么大的一個把柄,還能到駱櫻的手中。”
自己到都察院也就一個時辰,沒想到謝晞這么快就得了風聲,看來,這謝晞在京中的眼線可不少,林紫蘇哂笑道:“王爺不是遍地耳目嗎?大可以去打探一番。”
謝晞搖了搖頭,笑道:“有你這個主謀在這里,我又何必問道于盲?駱櫻今日鬧的這些,是不是你教她的?”
既然謝晞猜了出來,林紫蘇想了片刻,覺得沒必要向謝晞隱瞞,說起了前因后果。
駱櫻當日萬念俱灰之下,把這幾年在衛王府里的見聞盡數說了出來。
衛王迷信修道,不知是從哪里聽到,所謂陰陽雙修的法門。
這法門源自于旁門左道,須得網羅才貌雙全的女子,以供平日修煉。那些尋常的宮女,衛王又著實看不上,于是衛王府就借著詩會的名義,為衛王挑選雙修的對象。
除了駱櫻之外,這幾年里,衛王府共娶了九任新人,對外的說辭就是衛王府上只有兩個兒子,人丁單薄,要多生一些兒女,才能開枝散葉。
在外界來看,這些家境一般的姑娘,一步登天嫁到了高門朱戶。
實則是一進衛王府,均成了衛王的禁臠。
為了遮羞,這些少女們又不敢聲張,只得如駱櫻一般忍氣吞聲,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在得知自己中毒之后,駱櫻萬年俱灰,一心想要到宮中面見皇后,揭露衛王父子的惡行。
林紫蘇當即就攔住了她,皇帝還在病中,皇后性子怯懦,也多半不敢管這等事,這個時候,可不是魚死網破的好時機。
于是在林紫蘇的建議下,駱櫻敲響了登聞鼓,表面上是狀告謝晏的罪狀,真實的目的就是借機要挾謝晏,拿到和離書,擺脫那個藏污納垢的衛王府。
衛王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謝晞早聽說了個大概,他本來一直是遮掩著此事,尤其是不想讓林紫蘇聽到。
沒想到,這種腌臜的事,還是傳入到了林紫蘇的耳中。
謝晞皺著眉頭,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就說,今日在督察院里,你是如何讓駱櫻蒙混過關的?竟然連陶然、梁廣這個老狐貍都不敢聲張?”
“這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