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幾人跑了一段,元暉和繪云的軟骨散已經失效。
元暉扶著景珩,繪云扶著月卿蕪。景珩十分虛弱一度要昏迷,月卿蕪看著他如今的樣子只覺得心痛不已。
“景珩,你給我醒醒,我們馬上就到家了,你不準睡。你是我的相公,我不想守寡你聽到沒?”月卿蕪哭的眼睛紅腫。
景珩想給她擦眼淚,他看到抬起的手滿是鮮血,他一愣,又把手慢慢放下強擠出來一個笑容說道:“我沒事,你放心,有你這句話,我都不舍的死,我怎么會舍得死呢。”
月卿蕪看到他爬在那鐵絲網,弄得滿手鮮血,月卿蕪看到他明明中了那些人兩掌還一直強撐著,她看到他如今沒有內力元氣大傷。
他卻到現在都在安慰她。
她什么時候救過他,她從來沒有,倒是他稀里糊涂的認識了她之后就要報恩,現在還差點把命搭進去。
“別哭了,是我,我連累你,如果不是我他們也不會抓你,阿堇,你別……別自責。”景珩忍著口中腥甜,好不容易擠出的笑容,也夾雜著皺著的眉頭。
回家的路這樣漫長。
他們回到景府已經是晚上了。
可是,景府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點燈光溢出的光芒。
月卿蕪此時的軟骨散藥性已經過了,她打了個冷顫。
推開門,他們都愣在了那里。
堆在院子里的是侍衛和兩個侍女的尸體。
她看了一眼景珩,他們都看著景珩。
景珩胳膊搭在元暉的肩膀上,突然他虛弱的問道:“怎么不走了,元暉,是,是到家了嗎?”
景珩微微睜眼,他一時之間還看不清楚,只能看見一片漆黑。
他眼睛微瞇:“娘也真是這么早睡什么覺。”他放開了元暉,搖搖晃晃進了院子。
“怎么會這樣,娘!”
月卿蕪已經不敢進去了,她突然覺得這仿佛是老天在懲罰她,這種場景為什么她又要經歷一遍。
她的眼前突然一黑,眼前都是一片大火,就那么燃燒著,燃燒著。
繪云接住了暈倒的月卿蕪。
元暉沖了進去,看到了孟萱的尸體,以及抱著已經冰冷尸體的景珩。
他面前的人,好像不是以前的閣主了。為什么,他突然一個冷顫,腦子里蹦出了這么一種想法。
景珩的眼中失去了光彩,他就癱坐在那里,眼睛里都是血絲。
“閣主。”元暉拿手在景珩眼中揮了揮,他沒有理他。
繪云將月卿蕪帶到廂房。元暉就這么陪著景珩坐了一夜。黑夜原來早就已經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