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風雖然心中作痛,可是李祺對自己無意甚至一直欺騙利用她虧欠她,況且母親遺愿也不忍違抗,當即發誓:“穆風此生,今日以后再不見李祺,否則不得好死!”她說的干脆利落。李祺聽的一字不差,不知為何他居然有些心痛。
“好……告訴凌源宮眾人,不要做無謂的犧牲,都回宮吧。”
“是,母親。”
穆風剛吩咐完,突然傳來一陣笛聲,這笛聲聽來哀婉動人。
眾人尋著聲音看過去,一輛馬車竟然上了山。馬車十分古樸,白色幾層紗簾吹起幾個角翩然紛飛。
只聽馬車中一老者聲音滄桑說道:“走吧。”
駕車之人同樣黑衣帶著面具,那人走下車把那個做輪椅的人架上了馬車。馬車中的人又說了一句:“今日凌源宮宮主也算得到了教訓。看在前任圣女份上,從今而后,凌源宮可不再聽從絕意之巔號令。”黑衣人駕著馬車翩然離去,翻飛的白沙簾中一個絕美男子,看起來約莫三十歲。神色凄然說道:“她長得很像她娘。”
穆風已命宮中眾人回去,此刻的路口也就只有他們四個人。
“穆風……我……”李祺不知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李公子請吧,凌源宮規外人不得入宮,過了今日之后若是公子與月姑娘景珩公子再來,穆風不會手軟的。”穆風抱起穆綺涵轉過身。
“月姑娘,你所做的一切為了你夫君都可以理解但是這種騙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法子,總有一日會遭報應的。”
月卿蕪聽她這樣說仿佛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身子有些發軟。
“她就算有什么報應,夫妻一體都報應在我身上也就是了。”景珩抱住月卿蕪,對著穆風的背影冷漠堅定的說道。
“呵呵……月卿蕪我還真有些羨慕你。”
天色有些昏暗,仿佛被稀釋的深紅血色。樹葉落了一地,秋風蕭瑟,穆風一襲紅衣踏著殘葉的聲音凄冷蕭索。長發飄飛,竟有幾分駭然。
月卿蕪沒有說話。
李祺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也沒有再說什么。往事點滴在心頭,既然是小事又怎愁念念不忘,恩情如何絕情又如何,對他而言都是棋子啊。
“怎么?現在別人不求著你留在這里,你就走不動路了?”月卿蕪緩過神來頗帶諷刺意味的說著。
“你別管我了,我一會自己回去,你去客棧等我吧。”李祺有些心不在焉。
月卿蕪亦愣了一會“而今才道當時錯。”
她還能說什么做什么呢,那個毒誓一發李祺與穆風之間就已經什么都不剩了。偏偏這個時候他覺得不舍了嗎?穆風有凌源宮的擔子,李祺有他拼命輔佐的皇兄,朝堂宮闈之間又是一道隔閡。
或許哪日再想起,也已經沉溺在年華里,泛不起任何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