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鱗也不含糊,一個翻身便跨上駿馬,撫著它的頸脖,“好馬兒,就靠你了。”又抱拳于胸前,沖著亓官澈一拜,“好哥哥,山高水長,日后相見時林某自會報答。”
亓官澈似是受不了她的婆婆媽媽,打了個哈欠又像是困極,一揮鞭打向了馬屁股。“廢話真多,我還要回去睡覺。再見!”說著便轉身離開。
身下的馬兒受驚而奔,楚鱗慌亂地抓好韁繩,調整前進的方向,“再見!”聲音被顛簸得斷斷續續,散于風里,也不知亓官澈聽見了沒有。
第二日清晨,已經比平日里晚了三刻鐘,外間負責盥洗的婢女實在等不了了,敲了幾次門都沒人回應,才將外間的門打開。見著鈴蘭在自己的塌上睡得正香,便將她晃醒。
“鈴蘭姐,鈴蘭姐,快醒醒,睡過頭了!”
鈴蘭本睡得正香,突然被搖醒,想起今日的大事,頓時睡意全無。
“什么時辰了?”
“比平日里過去三刻了!”
“什么!”鈴蘭忙掀了被子跳下床,胡亂穿上鞋就往里間沖去,嘴里還念叨著,“小姐,奴婢錯了,誤了時辰……”
“小姐呢?”鈴蘭進了內室才發現楚鱗并未在床上,床褥整齊,周圍也沒見著楚鱗的蹤跡。
“小姐出來過嗎?”負責盥洗的婢女聞聲也進了內室,剛進來便聽見鈴蘭的詢問。
“我一直候在外面,未見著小姐。”
“這是什么?”
桌上是一張字條,壓在茶杯下面,上面四個大字想忽視都難。
“逃婚去也……”楚憲將字條遞給謝君修,臉上是掛不住的尷尬。“修兒,此事是我楚家對不住你,我已經派人去找那丫頭了,定會給你個交代。”
謝君修用指尖夾著字條,端詳了片刻,便放回在了桌上。“楚伯父言重了,楚鱗妹妹也只是一時貪玩,有些小性子也是情理當中。只是這婚約……”
“婚約之事你放心,既然是她惹出來的亂子,待我抓到她后定然押她去梓州賠罪。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們母親定下了這樁婚事,那自然是作數的。”
“楚伯父也不必動怒,楚鱗妹妹年紀還小,等她再大些的時候,再來商議這件事也不遲。”
“修兒你不必為她這么說話,那丫頭都是我給慣壞了。”楚憲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但還得維持著自己的風度,不能丟了身份。
謝君修不置可否,畢竟這屬于楚家家事,他說多了也不好。
又是寒暄一陣,聊了些謝老爺的近況,扯了些有的沒的,謝君修用了晚膳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