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備著幾匹駿馬,各個都是身形高大四肢修長健美,毛色柔順光亮,如身披裁剪得體的錦緞。
見著楚鱗來了,其中一匹淡金色駿馬頗為興奮,長嘯著騰空著前蹄,而后低著頭,親昵地蹭著楚鱗的頸脖。
楚鱗雙手抱臂,十分懶散地靠在院墻外,一只手敷衍地摸著馬頭當作是給它的回應。
“不會騎。”楚鱗一直腳翹起,不耐煩地抖動著,語氣要多惡霸就有多惡霸。
“別呀,儲秋,這時候就別鬧脾氣了,咱們得快點出發了,要不然宴席就開始了。”顧藺夏央求道。
“秋兒不會騎馬,”楚鱗捏著嗓子說道,另一只手則捏起蘭花指,十分妖嬈地擋在臉上,“嚶嚶嚶,藺夏哥哥你還兇人家,人家不會騎馬了啦!”
馬兒似乎被楚鱗這個反應嚇到,將被順毛的頭猛然抽離,眼神中帶著不應該在馬身上看到的驚異。
“噗嗤。”封煦陽沒忍住笑出了聲,在被楚鱗瞪了一眼后默默地藏在了謝君修的身后,不敢露頭。
蘇曜同謝君修當然也是沒見過楚鱗這樣,也是忍俊不禁地輕笑起來。
顧藺夏一臉錯愕地看著楚鱗,伸手想來摸摸她的頭,看是不是發熱燒糊涂了,被她重重地打了回去。
“干嘛,我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會騎馬怎么了?”楚鱗聲音恢復了正常,叉著腰中氣十足地問道。
“有意見,嗯?”聲音帶著挑釁和威脅。
“不敢不敢。”顧藺夏費力地憋著笑,儲秋這副打扮配上這些動作屬實違和得不行。
“那請問秋兒姑娘,你想怎么過去呢?我這就去讓薛管家雇一輛馬車過來?”
楚鱗無語地盯著顧藺夏,嘆了一口氣,眼睛看著天,只留下大面積的眼白給他。
隨后一個轉身十分干脆利落地踏著馬鐙,翻身而上,穩穩坐在了馬背上。
本來他們幾個今天約好了縱馬直驅去貝府,在路途中比一比誰更快。
楚鱗都已經好久都沒有酣暢淋漓地享受過策馬奔騰的感覺了,本以為今日可以如愿,還是同好友一起,結果顧藺夏又給她找來了這樣的麻煩事,有好臉色才怪。
“愣著干嘛,上來啊。”楚鱗居于高位,睨著顧藺夏,用頭示意了下自己身后的位置。
“儲秋這不太妥當吧?”顧藺夏摸著頭,看著一襲紅衣的楚鱗一時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覺得,要不藺夏你騎我這匹吧。”蘇曜說,轉過頭問道謝君修,“君修你覺得呢?”
謝君修也是點了點頭,“太親昵了些。”
楚鱗并未管他們的意見,從馬背上俯身向顧藺夏伸手,“別磨蹭了,快上來。”
“你們懂什么?既然要做戲那就得做得全套一點,不然旁人怎么會相信?更別說那位對你情深意重的貝小姐?”楚鱗解釋道,手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索性彎腰幅度更大,一把揪住顧藺夏的領子將他扔上了馬。
顧藺夏一時身子不穩,手也不知道往哪放,明明平日里勾肩搭背的兄弟,怎么換了套衣服他竟然還害羞上了?慌亂間沒個抓手差點滾下馬去。
楚鱗反手摟住他的腰,將他扶好,二人身體相貼,直接能感受到顧藺夏慌亂勃發的心跳。
“就這樣,來你來拿韁繩。”楚鱗從身后拉過顧藺夏的雙手,將韁繩放在他的手中握緊,看上去她就是被直接環在了顧藺夏的懷中。
“我們這般共騎一馬,舉止又這般親昵,倒卻像是一對郎情妾意的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