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暴發戶嗎?這擺的都是些什么啊,那么多素凈高雅的瓶子你不放,偏偏要弄個那樣五彩斑斕,恨不得把所有顏色都擠在身上的丑瓶子。”
“欸,你可別碰啊,當心給我打了。”封煦陽一邊戴著他那串繁瑣的組玉佩,一邊提醒著。“那瓶子可貴了,當心些。”
亓官澈聽著身后傳來熟悉的叮當作響的聲音,皺著眉,“能不能別佩組玉佩了,你又不是古人,凈整些那些不符合身份時代的裝飾干嘛,干脆一起扔了吧。”
“你可是不當家不知油鹽貴,這個要扔那個也不要,跟著這些東西不要錢一樣。再說了,我要是真扔了,你把錢補給我啊。”封煦陽毫不留情地回懟了過去。
他們三算是一物降一物,正好他克亓官澈,亓官澈克楚鱗,而楚鱗又克他,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合。
“算了不管你了,反正說了也不聽,我還不如省點口舌。”亓官澈挑了一把上面的坐墊花紋還算不那么刺眼的坐下,將自己的衣袍整理好,他不允許它們有一點點的折痕。
“大小姐說自己這幾個月像個笑話一樣,我問她又不肯說,讓你來講。那就煩請封家主不吝賜教,給在下講講唄。”
“笑話,什么笑話?”封煦陽迅速地用靈洗漱完畢,傳了早膳,讓下人一會兒送來。
“她能有什么笑話,我怎么不知道。”
封煦陽一副狀況之外的樣子,不明白亓官澈在說些什么。
楚鱗捂著臉,尷尬地無以復加,“算了還是我來說吧,不就是我扮男裝去了伏靈院被分配到和謝君修一個屋,后來女裝被發現了不得不再裝出還有個孿生妹妹。后來又三番五次被他救過,自以為天衣無縫,偽裝很好沒有被我爹發現,結果可里蘇叔叔、鈴蘭我爹等等他們都知道,甚至我爹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的這件事嘛!”
楚鱗一口氣將這么一大段話飛快說完,仿佛稍微慢一點也受不了。
“我真是天下第一大蠢蛋!你說會不會謝君修他其實已經早就知道了,要不我現在去跟他攤牌算了,長痛不如短痛,可別再尷尬死我了。”
楚鱗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眼中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
亓官澈點著頭,消化著剛剛洶涌而來的龐大信息,表情玩味有趣。
“嘖嘖嘖,去吧去吧。他知道的話這叫做及時止損,浪子回頭懸崖勒馬。要是謝君修不知道的話,”亓官澈突然露出一種不懷好意的笑容,“正好說出來嚇他一跳,讓他知道和自己朝夕相處抵足而眠的兄弟,不光不是兄弟,還是自己的未婚妻,豈不是非常刺激?如果你要去的話,記得一定叫上我,這種熱鬧我可不想錯過。”
“亓官你還算是我兄弟嗎?”楚鱗憤憤不平地質問道。
亓官澈攤了攤手,“那可真說不一定。”
“我覺得還是不妥吧,麟爺你可別聽他的,要是這么做了,那才叫真的笑話了。”封煦陽咬著剛送來的炸糕,十分不贊同阿澈出的這個餿主意。
“我當然知道,不過是說說一時的氣話罷了,我怎么可能那樣?既然裝了,那就裝到底唄,只要我看起來不尷尬,那尷尬就是他們的。”
“其實這事還是有回旋的地步,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謝君修是在哪?”
封煦陽點點頭,那次的經歷如此驚心動魄,怎么可能忘記。第一次見面,楚鱗和他就把人給打了,幸好沒被發現,不然后來真不知道怎么同他相處了。
“當時屋里還有另一個姑娘,我估摸著他的情況和你應該相似,也在那有個心上人,那天便是去見她的。”
“這么復雜的嗎,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亓官澈笑得像一只饞嘴的狐貍,貪婪地垂涎著他們嘴里的八卦。
什么朗月清風般的謙謙人物,也只有他們這些發小才知道他私底下的真實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