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話既到此,再追究倒顯得我不明事理了。我烏珠軍臣雖然不想你們中原人,文鄒鄒的全是什么廢話,但道理還是懂的。那這事便就這樣算了,同幾個小崽子較勁也沒有意思。沒事我就先告辭了。”
那匈奴走后,夏奉又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但被高后訓誡。
“皇帝無視禮法,早應重學下禮,接下來兩日便在乾元殿中好好學習,青鳶,好好伺候著。”
“喏。”
“不要啊,母后我不想!”
“還是沒有規矩,是想再加些時日嗎?”
“是。孩兒告退。”
高后目送著離去的皇兒,待看不到身影后轉向夏謖,聲音也柔和起來。“辰兒,最近幾日你師父還有講席,便帶你師兄在這宮中逛逛吧,熟悉熟悉,日后去了昆侖也不至于沒個熟悉人在身邊。宮外還是少去得好,若是真要去,便多帶上些侍衛,低調些不要多管閑事。你可記下了?”
“孩兒謹記。”
“去吧,母親乏了。”
“喏。”
回到蘭芷殿中,白鸮伺候夏謖換裝梳洗,更換了一套輕便的常服。夏謖靜坐在銅鏡之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思緒煩擾,又像是什么想法都沒有,但心中卻是莫名的堵得慌。赭雀來稟晚膳已準備妥當,長公主準備何時用膳。白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不要打擾到夏謖,晚膳一會再上。今日的事情雖然白鸮自己都有完整地見證,然而現在并不能猜透長公主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想必公主遇上了一些自己也很難解決的煩心的事情吧。像她這樣的侍女每天也會有煩心的事情,但不過都是些如何伺候好主子,如何保命活得更好的事情,不會像他們一樣思考得那樣的多。
“白鸮,你說這樣做是對的嗎?”夏謖并未抬眸,像是自言自語一樣。“難道我就愿意看見匈奴在我國肆意妄為,逍遙法外嗎?可丞相一直教導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切要從大局出發,未兒他還小不能理解也是正常。可是,若是真的可以,誰也不想小忍,手刃仇敵才是快事,你說對嗎?”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沒怎么讀過書,但是陪在殿下身邊也見識了不少。只知道這匈奴確實可惡,不像是見好就收的人。如同一只惡犬,若是瘦小饒命了它咬得更厲害;若是猛壯拿著大棒打它,將它打怕了自會乖乖聽話。”
“那你說我大成是那被咬的瘦人還是打它的壯人?”
“這,自然是拿棒之人。”
“你錯了,是逐漸變壯撿棒之人。”
第二日,小團子并未按照先前說得那樣早早來到,百里燁從婢女那才得知:說是梁王妃舍不得兩個孩子,讓他們在府中再多陪陪自己,最近一段時日都不再出來了。夏奉夏謖也沒有來,只剩自己一人百無聊賴,只得心中默想武功的套式,在腦中一遍遍預演度日。有時想出新奇好玩的招式,便畫下來或是讓侍衛演練,也是每天的樂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