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這小院不過百米之處,便能看到一座小墳孤零零地立在屋后。
雜草被收拾得一干二凈,依稀可見周圍長了一圈素色的小花,枝葉也修建得整整齊齊,碟子上的貢品被重新換好,顯然有人來打理過。
蕭瑾瑤走近,撫了撫上面清秀的字跡,指尖撫過溫揚二字時,不由得覺出幾分滾燙之意。
蕭瑾瑤心思五味雜陳。記憶盡失,忘卻了和他曾有過的點點滴滴,只能從旁人的口述里去聽他們的過往經歷。只知道他曾待自己百般好,可惜如今天人相隔,心下不免涌出一股難過之意。
小虎站在她身側,抬頭瞧見她眼角隱約的淚意,也跟著難過一陣,卻又想起溫大哥生前的囑托,還是出聲勸道:“姐姐別哭了,溫大哥說過,你開心他才會開心,你若難過,他怕是會來我夢里揍我。”
蕭瑾瑤本來還挺傷感的,被他這不著調的安慰頓時沖散了不少愁緒。
她靜靜打量著眼前這座孤墳,看著昔日愛人化為一捧白骨,而自己竟將他忘了個干凈,屬實不該,可人死不能復生,她只能默默在心里向他致以歉意,又取出了竹筐里的香燭火紙,蹲下去一一燃盡,盼他在天上照顧好自己。
小虎全程見她一言不發,只當她是難過得緊,便開口道:“鶯娘姐姐,你知道溫大哥為何要葬在此處么?”
蕭瑾瑤抬眼望他,卻并未作答。
小虎見狀只好接著道:“他說……哪怕他死后,也想像從前那樣守著你。他最想見的是你開心的樣子,所以您別難過了行不行?”
蕭瑾瑤聞言苦笑著點了點頭,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她也得振作起來,先解決下眼前的要事。
依稀記得自己是會打獵的,可她屋內好像沒有工具,想來弓箭之類的應當是放在溫揚屋里。
“小虎,你知不知道你溫大哥房門鑰匙在哪兒?”
“應該在你那里,”又想起她如今失憶了,便又道,“沒關系,我陪你找找去。”
蕭瑾瑤的臥房東西雖不多,卻也不太好找,尋完了妝奩花瓶,燈臺角幾,便是連床下都被小虎拿掃帚翻了個底朝天,也沒尋出鑰匙的影子。
“奇了怪了,那鑰匙會長腿跑了不成?”蕭瑾瑤喃喃道。
正說著,目光游離到墻角的箱籠里。
蕭瑾瑤快步走了過去,將那摞起的四口大箱子全給打了開。蕭瑾瑤一見那一箱干果便憶起這小崽子那日地異常反應,后知后覺想起什么,緩緩開口道:“……這個怕不是我做的吧?”
小虎一副好笑的表情,心下暗道,你五指不沾陽春水的人,能做這個倒是稀奇了。
遂搖了搖頭道:“是溫大哥,他知道你素來愛吃零嘴,臨走怕你以后嘴饞沒得吃,便特意備上了這么多。”
蕭瑾瑤熨帖一笑:“那他可真體貼。”
“不止呢!”說著又指了指另一口箱籠,“你瞧,這里有整整一箱狐貍皮,他知道你素來畏冷,便特意為你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