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一聲沉悶地嗓音驟響:“只見那屋內,陳員外滿臉癡笑地望著眼前的新娘,新嫁娘紅妝散發精致絕倫,美得像個妖精似的沖著陳員外微笑,管家心頭大亂,周身震顫,這蘇柳兒不是已經淹死了么!再定睛一看,竟發現她的腳邊不知何時早已洇出一大灘水漬,
“往上一瞧,哪里還是什么美嬌娘!分明是一個遍布鱗片的水鬼,張牙咧嘴地朝著陳員外笑,陳員外不知是中了什么障眼法,根本不覺來人是鬼,笑.瞇.瞇地抓起那水鬼的爪子好生把玩,就好像那是什么舉世珍寶!
“管家瞧著那副漆黑黏膩的魚鰭險些嘔吐出來,剛想轉身逃走,便見又一身殷紅衣裙擋在自己身前,管家心下大駭,抬頭一看,腿一軟竟直接跪在地上。來人渾身被水泡的發白,眼球突出地死死盯著自己,手腳上的繩索早已被解開,精致的眉眼掛著可怖的笑容,
“管家連忙跪地求饒,卻見蘇柳兒一步一步逼近自己,他嚇得起身就跑,院內卻仿佛被布下了天羅地網,任他跑得再遠還是鬼打墻一般回道蘇柳兒面前,見她雙眼泣血,慢慢抬起被浸泡到發脹的雙手……“
“啊——!!”小虎嚇得尖叫起來,“不要再說了!好嚇人!小虎害怕!”
賀元闌好笑地安撫著他,卻又下意識望向屋內另一個,這一看不打緊,心下一動,人呢!
他心下莫名有些慌張,出聲試探道:“……鶯娘姑娘?”
小虎嚇得小心肝噗噗跳,鉆進賀元闌懷里哆嗦著出聲喊道:“鶯娘姐姐你在哪兒?”
“我在這兒呢!”一道尖細嗓音響起,一名七竅流血披頭散發的女子正站在他們面前,燭火自下方驟亮,映照著她臉上汩汩滲血的模樣,面色慘白,笑容詭異,比之那故事中的蘇柳兒不差分毫。
“啊——!!”
“啊——!!”
兩道聲音突然響起,小虎鉆進賀元闌懷里啊啊直叫,賀元闌捂著撲通直跳的心臟,感覺病情又嚴重了!
蕭瑾瑤嗤笑一聲將燈燭放回桌上,雙手將額前烏發撩起,滿臉狡黠的笑。
屋子里一亮,小虎才總算有了安全感,試探著抬眼看著她臉上可怖的模樣,又嫌棄又后怕道:“……你什么時候將自己搞成這樣的……”
蕭瑾瑤撇嘴一笑:“就剛剛啊,你們在講那魚鱗水鬼扮作人形的時候。”
小虎嘖了一聲,不想看她這副女鬼模樣,抬頭一望湛大哥,卻見他唇色發白,比鶯娘姐姐臉色還差,埋怨地回看了那壞蛋一眼。
蕭瑾瑤慫慫肩攤攤手表示自己好委屈的呢,還不是你先挑的頭。
“這可不怪我啊,我本以為你是講故事逗悶子,誰讓你說這個鬼故事來著,我這人最聽不得別人講這些,因為你一講我就想嚇唬別人,你看看你,多不禁嚇,我記得我從前總愛嚇個小妹妹,嚇得嗷嗷哭了第二天還纏著你講呢!”
說完又打量了下他這副病入膏肓的模樣,開口道:“你瞧瞧你,自己講的故事還被自己嚇到,可真沒用!你說咱倆少說兩天一夜沒睡了,你要熬呢,我還跟你奉陪,總之你晚上不讓我好過,白日你也好過不到哪兒去,我就問你一句,睡不睡!”
賀元闌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小虎便巴巴望著他二人大眼瞪小眼,幾息之后,賀元闌氣得都快螺旋升天了,還得直面現實地認輸道:“行,算你厲害,睡!”
說完兩眼一翻,不知睡了過去還是暈了過去。
蕭瑾瑤勾唇一笑,輕聲道:“跟我斗,你還嫩著點!”
小虎嚇得打了個寒顫,也鉆進被子里睡覺去了。
翌日三人都罕見地睡到晌午,陳伯做完早飯見他們竟還在睡覺便也沒去打擾他們。
待蕭瑾瑤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把賀元闌晃起來道:“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