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靜得落針可聞,姑娘們個個面帶薄怒地望著這不知從哪兒殺出來的強勁對手心頭都恨得不行,又緊張兮兮地望著面前這位郎君,生怕他一個松口就給答應了。
小虎也面色復雜地看了看那女人又看了眼自家大哥哥,我的天!大哥哥這么值錢呢!若他不是王爺怕也能靠臉混得富甲一方吧?
蕭瑾瑤一臉看戲望著前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幾十箱珠寶,心下感嘆道,要不去做個上門女婿也行哈!反正他那王爺當得也不咋快活,上有爹娘不喜,下有兄弟鬩墻,回去不過也就地位高點而已,再瞧瞧這個,看她那滿頭珠翠,金光閃閃地,連嫁衣都鑲了百十來顆珍珠翡翠,這般財大氣粗,一輩子怕是都花不完吶!
再者說,這祝娘子長得也不差嘛,就是年紀大了點,三十來歲,也挺好的!女大三抱金磚,女大十三抱金山呀!還特么不答應,在等啥呢!
許是她眼睛太亮,賀元闌只一錯眼便注意到她,見她滿臉看戲的模樣不由得心下來火,遂語氣生硬地拒絕道:“不必了。”
話音一落,眾人終于放心。
果然,湛公子還是那么清高!不愧是咱們大伙心儀的對象!
卻見祝娘子似是早有準備地又一抬手,身后小廝便遞來一沓厚厚的地契來。
她笑著視線掃過一旁呆愣著的小崽子,又抬頭將其遞給賀元闌道:“公子放心,奴家知道您不愿續弦是怕后人待您兒子不好,這里是二十張鋪子和房產的地契,只要您愿娶我,奴婢便將其直接交于您兒子,這樣您也能放心些,也能證明奴家的誠意。”
說完見他不接,便又垂下手遞給他身旁的小崽子道:“只要你叫我聲娘親,我便將這些都送給你,如何?”
小虎愣在當場,卻仍恪守著規矩不敢接。
那一刻他倒當真希望自己是大哥哥的兒子了!這么多鋪子地契得值多少錢!若他得了,以后便有好多好多錢可以孝敬爺爺了,給爺爺買最好的藥材最大的房子,給鶯娘姐姐買最漂亮的裙子,給大哥哥買最貴的衣裳,再給自己買最好吃的麥芽糖!
想著他都口水止不住往外沁,祝娘子見狀倒也豪不嫌棄,自懷中取出帕子親自給他拭干凈嘴角道:“如何呀?要不要叫我娘親?”
小虎緊抿著唇角望向大哥哥,賀元闌抬手將他攬在身后沉聲拒絕道:“貧者不食嗟來之食,娘子請回吧。”
祝娘子聞聲表情一怔,滿臉詫異地望著這人。
似他這般相貌不凡的她也見過不少,做生意這么些年,有多少男人為圖財求娶她她向來是理都不理,如今與他不過是看對眼了,便想著圖錢就圖錢吧她也不是沒有,如今乍一被拒,她最先升起的竟不是惱怒,震驚之余竟還雖這人好感又上一重,似這般癡情又不圖富貴的郎君可是難得一見,不成,她今兒個說什么都要把人搶回家!
正當時,還未開口,便見不知何時,竟又來了個身著紅裝的女子腳步匆匆地趕來,這一回竟連紅蓋頭都自備好了!
來人是縣太爺的嫡女張姑娘,比之這做生意的祝娘子地位自然高出不少,方才她一現身張姑娘就驚呆了,原來還能這樣逼婚,果斷戲都不看了連忙回去現備嫁妝,把家里值錢的青瓷擺件,古董字畫什么的都給扛了來,不過才一會功夫竟就裝了幾十箱,張姑娘滿意地笑了便又火急火燎地換好衣服往食街趕去。
幸而來得及時,才剛到就聽到那祝娘子開始不斷加碼,一度說要將祝家一半家產都奉送到湛公子手上,反觀賀元闌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張姑娘這才放下心來,連忙抬步上前。
“哎呀我說祝-夫-人,您難道不知有些句怎么說來著,強扭的瓜不甜?人家湛公子這般視金錢如糞土的清貴公子,您就不要再白費功夫巴巴往上貼了成么!”張姑娘說著就一把走到她身前,拿胳膊肘那么無意一撞,祝娘子便被她生生擠到了旁邊。
待她好容易看清來人,這才哂笑著打量對方一眼,冷聲道:“奴家當是誰呢!原是張姑娘您,口口聲聲說著奴家是上趕著倒貼的,那您這副打扮,又是為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