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姑娘嗤笑著白她一眼:“我同你自是不一樣的!咱們書香門第自是比你這滿身銅臭的商女要強上些許,瞧瞧你帶的那些什么金銀珠寶、釵環首飾的,俗不俗!”
說著便又切換成溫婉一笑對著面前的湛公子柔聲道:“奴家心悅公子,自愿嫁于公子作續弦。奴家知道公子在意你家小公子,自是不樂意入贅別家,這些是奴家帶來的一點微薄嫁妝,愿盡數獻于公子當做生意的本錢,
“以后您是愿繼續賣這烤肉或是再做些其他生意都隨您,奴家只愿做您的賢內助,您若是賣烤肉,我便幫您一起擺攤,您若是盤鋪子做生意了,我便也能幫您算賬,待將來您若是想入仕了,咱家在上京城還有個遠房親戚,必要時還能幫襯一把,
“當然,這一切還都看您意愿,奴家愿將小公子當作自己親子看待,便是將來自己育有子嗣了,家產也愿以小公子為先,您看……這樣成么?”
這一番話,說實話換作任何一個男子聽到了,都難免為之動容,便是在場女子們也被她的決心給打動,蕭瑾瑤坐在茶棚里邊嗑著瓜子邊佯作感動抹淚,心道,方才還在為祝娘子打CALL呢,如今天平竟也偏到張姑娘身上了,能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呀?
面對這樣一番剖白,賀元闌仍是沒有任何反應。
心魔在腦海里邊看戲便拱火道:“嘖,多好一姑娘,明明錦衣玉食出身,竟要陪你這落魄王爺上街賣烤肉!夠可以的呀!我選這個,這個年輕些長得也盤靚條順,比隔壁老幫菜好多了。”
“閉嘴!”
心魔慫慫肩繼續看戲。
賀元闌正在心中整理說辭,不待開口便見祝娘子又開口了。
“什么書香世家?笑話!老娘我早先在這蘄州城待了數年,誰不知道你家縣太爺的官兒是花銀子買來的呀……便是你帶的這些個什么書畫古董,還不知道是從哪兒弄來的呢!”
說著她佯作踮腳模樣探頭一看,指了指那支白玉凈瓶掩唇笑道:“這可看著眼熟,好像是……縣太爺過四十二歲大壽時咱們祝家送得賀禮呢!”
此言一出,眾人心下明了,原來這縣太爺花錢買官還收受賄賂,這可是……上不得臺面的大消息呀!
一時間大家都將目光聚集在張姑娘身上,便見她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后惱羞成怒地指著祝娘子道:“你胡說!妄議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卻見祝娘子挑眉一笑眼神都散著冷意,到底在外摸爬滾打不少年頭了,哪兒會被這黃毛丫頭給嚇到。
她輕哼一聲,走到她近前,挑釁般湊近低聲道:“那奴家便要看看,是我這罪大,還是您那當貪官的爹罪過更大……”
此話一出,張姑娘嚇得臉色煞白,她爹做得事她也不是全不知曉,身在這邊城之地,天高皇帝遠,倒也無人能拿他如何,只這祝娘子一看就知不是善茬,且她生意做得又大,常年四處奔波,萬一被她捅到上京去,那簡直就是大禍臨頭!
她嘴唇緊抿地看她一眼,最終還是垂下眸子向她低頭,臨走時回身望了眼湛公子,滿眼不甘卻不得不中途放棄。
就那眼神,心魔看看連連搖頭道:“完了完了,癡情小姐被有錢大姐給嚇跑了,你只能委屈地去坐擁大姐的半壁家產了,唉!”
“閉嘴!”
卻見祝娘子,仿佛一個斗勝的大公雞似的,仰著脖子繼續踱步上前拿她足以養活他祖宗十八代的家產繼續引.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