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就有些無理取鬧了,賀元闌不知該怎么接,只好嘆氣認輸道:“成成成,都是我的錯。”
蕭瑾瑤兇巴巴地后退一步,盛氣凌人地道:“下不為例!”
隨后兀自望向窗外,心里似有小鹿擂鼓。
怎么回事?被親的側臉怎的還麻麻酥酥的,煩人!
雖則如此,實則整張臉都飛上紅霞,可惜車廂里另一個人完全看不見。
賀元闌的心跳程度完全不亞于她,方才被她無意的撩撥,尾椎骨都在泛酥,方才又鬧那一場烏龍,整個人簡直都被野火燎著似的,唇邊的觸感還依稀可覺,溫溫熱熱地還有些滑膩。
心魔旁觀著一切,昨日可被揍得極慘,眼下恨不得生啖其肉都不能解恨,如今見他這般模樣,忿忿道:“有什么好回味的!后院十幾個你看都不看,成日對個小村婦還來上勁了!”
賀元闌斜了他一眼,正愁現下氣氛有些尷尬,眼皮一抬,心魔便又被動上線了。
這廂的動靜自是瞞不過蕭瑾瑤,對方一個回眸,正好與滿臉惶然的心魔對上。
雙手一合,指骨被掰得咔嚓直響。
“你……你不要過來啊!”
“這里可是馬車上!”
“啊——!!”
再開門時,蕭瑾瑤滿臉淡然地推他下車,徒留賀元闌面色不虞地揉著自己仍在吃痛的腿腳。
順喜眼下一掃忙關切問道:“王爺可有哪里不適?”
“無妨……不過是舊疾發作罷了。”賀元闌咬牙道。
進了皇宮蕭瑾瑤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打量,依著桂影教的規矩,垂著眸子謹言慎行,直走到清寧宮門口,才稍稍抬頭看了眼。
夢里她在北齊皇宮住了頗久,只覺那宮中鍍金雕云,構造華美,房棱上連段的彩繪,園子里連綿的假山疊石,整體輝煌大氣,似一位端莊的美婦人。
再瞧這南梁皇宮,竟像個溫婉的大家小姐了。一步一景,溪水潺潺,草木扶疏,曲廊蜿蜒,目之所及無一不精致,單瞧著便讓人挪不開眼。
似是覺出她腳步停滯,賀元闌輕咳了一聲示意她回神,蕭瑾瑤聞聲便立時收斂了想法乖乖推著他往前行進,腳下是碎石小路還有流水小橋,蕭瑾瑤推著難免有些吃力,走在前頭的順喜公公見狀佯作關切道:“可要老奴來替你?”
蕭瑾瑤自是連連搖頭,費力地推了一路,連她都止不住微微氣喘。
賀元闌悄悄自身后遞了張帕子給她,低聲道:“這活從前都是湛琢做的,辛苦你了。”
蕭瑾瑤剛想回話,便見前頭來了個趾高氣昂的大宮女,見到賀元闌也只是福了福身子,便在前面帶路引著他們進了花廳。
才一進門,便見上首坐著位保養得當的美婦人,瞧著與北齊皇后年歲相當,只一個總是面帶笑意極好相處,而這位卻薄唇緊抿一副難接近的模樣,許是等得久了面上帶著點薄怒,捻著佛珠的手指都略有些凌亂,瞧見來人也只是掃了一眼,似是強忍著才沒有發作似的。
此般神態賀元闌早就習慣了,因著腿疾不能行禮,便躬了躬身子向她請安。
“兒臣參見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