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這茬,蕭瑾瑤都忘了,瞧他這副篤定的模樣,蕭瑾瑤自是信他的。
可她天生反骨,哪里能容得被旁人踩在腳下,遂抱臂盯著他道:“得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想躲著不想摻和這朝中事么,晚了!即便是你想自由,人家也得推著你,瞧瞧你家二哥三哥兇巴巴的樣子,你就甘心一輩子被他們踩在腳下?就算你甘心,人家也容不下你,但凡其中任何一人上位,怕再沒有你的活路!所以,挺起氣來,跟他們斗就是了,輸贏姐扛著,大不了陪你一起死!只要有一口氣在,我早晚得報那三十多劍的仇!”
蕭瑾瑤的人生原則便是,睚眥必報!
若不是礙著賀元闌的關系,她都恨不得提刀去端王府上將人砍成十塊八塊的,當然打不打得贏就另說,反正,她超勇的!
賀元闌瞧她這副堅定的模樣,自也跟著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蕭瑾瑤沒想到這誤打誤撞地竟又將人給說通了,登時睜大了眼,歪了歪頭。
虎頭虎腦的模樣實在可愛極了,賀元闌沒忍住俯身在她額間吻了一下,蕭瑾瑤立時跟觸電一樣僵在原地。
“你……你怎么還親上癮了呢!”她磕巴道。
賀元闌彎了彎唇,勾著她的下巴又吻了一下道:“方才那個不算,這個才是上癮。”
……橙色暖燈下,映著這小刺猬軟成繞指柔的模樣,倒是頗有成就感。
……輕拍著她的肩膀哄她入睡。
果真,累了一整天的蕭瑾瑤不多時便陷入夢境,賀元闌附身在她額間印上一吻……
可惜幾家歡喜幾家愁。
肅王自他們走后便發了好大一通火,在練武場上直練到更闌人靜,方才力竭地癱坐在沙地上,憶及蕭瑾瑤走前說過的話,她已是賀元闌的侍妾!
晚了一步,竟又是晚了一步!
呆呆怔在原地良久,終是哀嚎出聲。
那聲音似頭狼王被搶去了心愛的女子,充斥著不忿和哀愁。
不多時,今日之事連帶著這道聲音一齊傳向十里之遙的端王府中。
書房里,端王正與一名黑衣男子對弈,棋局波瀾詭譎,雙方各占優勢。
端王剛落一子,便勾唇聊起了這白日之事:“你說肅王倒也是好笑至極,竟還想去搶禛王府上的侍妾,聽著倒當真是好笑至極……”
一抬眼卻見對方并無半點笑意,遂又自顧繼續說道:“說來那名侍妾本王倒是見過,長得倒當真標致極了,而且極像一人,你不妨猜猜?”
說完便落下一記黑子,對方便又不緊不慢地追出枚白子進行壓制,淡聲道:“你要說就說,不說便下棋。”
賀元彰滿不在意地笑笑,挑眉道:“成吧,那本王便直接告訴你,那名侍妾……長得像先太子妃。”
話音一畢,白子應聲落地。
翌日蕭瑾瑤還熟睡著,賀元闌便已被桂影輕聲喚醒出門,待再進來時,蕭瑾瑤這才幽幽轉醒打了個呵欠。
見他這一副盛裝打扮的模樣,蕭瑾瑤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要出門?”
桂影伺候著他換上常服輕聲道:“不是,王爺方才接旨去了。”
“接旨?”蕭瑾瑤喃喃道,怔了一下這才想明白過來,好笑地伸了個懶腰道,“嚯,這太傅動作倒是真快,前幾日還說讓你入朝,今個事兒就辦妥了?”想了想,怕是少不了皇后在背后助力。
見他面色不虞,蕭瑾瑤好笑道:“這是趕鴨子上架,趕王爺上朝,事都到了這份上,你不去也不行啊。”
瞧她這副看戲的模樣,賀元闌湊近就想與她親近,蕭瑾瑤瞪了他一眼,桂影便很有眼色地放下東西就轉身出門,順道還將門幫他們掩上了。
于是才剛睡醒的蕭瑾瑤便又再度被動進行補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