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沒忍住笑笑,便領著他們在前面帶路。
刺州城共有大小米鋪近十家,竟全部都掛著那錢記的牌號,打聽才知,這背后的東家乃是雷家的遠房親戚,上有吩咐自是唯命是從,跟條聽話的哈巴狗似的。
一個上午跑遍整座城,蕭瑾瑤搶了所有的鋪子也才只收了那么兩三百斤,仨人累得夠嗆,回到驛館便噸噸噸喝著涼茶。
“收獲如何?”賀元闌淡笑著給她遞去了帕子。
蕭瑾瑤橫他一眼:“還笑得出來呢!如今也就只夠吃一天的,你說怎么辦吧!”
賀元闌仍是副淡然的模樣,偏頭望向云娘問道:“之前剩的糧食還有多少?”
“只夠一天的了。”她語帶愧疚,似是沒料到還會這種事發生。
“無妨,你再去壩上問問誰家還有余糧,花錢買來便是。”
云娘應聲離開。
蕭瑾瑤不大高興地抱臂坐在廊下咬牙切齒道:“這事擺明了就是姓雷的故意的,早知他們今天會來這招,昨天就該先打他一頓!”
刺州的囤糧幾乎全在他們手里,如今這廝故意漲價,怕就是算準了她沒有辦法。
瞧她蔫得耳朵都恨不得耷拉下來,賀元闌搖著輪椅過去牽起她的手寬慰道:“別自責,與你無關。”
又等了足足兩個時辰,云娘方才回來,指了指身后的糧食,也才只有兩百來斤。
“沒事兒,好歹又能湊合一天不是……”蕭瑾瑤牽了牽嘴角。
不多久,湛琢竟也回來了,一瞧他那副糾結的模樣,蕭瑾瑤心一咯噔,忙問道:“如何?”
湛琢搖了搖頭:“附近的幽州寧州皆是如此,想來怕是都商量好的。”
聽到這話,蕭瑾瑤便再忍不住,怒而起身道:“我現在就去把那姓雷的抓來打一頓!”
眾人連忙上前攔著:“別沖動,莫要落人話柄!”
如今余糧只夠兩天,雷浚稱病不出,蕭瑾瑤想在大街上逮雷懷文也逮不到,怕是早有準備龜縮在屋里。
另一頭雷府。
探子正向雷懷文稟報情況,在聽到蕭瑾瑤氣而搶光了所有的米鋪,雷懷文不禁挑了挑眉,繼而幸災樂禍道:“無妨,那點糧食算是小爺賞她的,平常不是囂張得很?還敢來偷老子的銀票,讓你個臭婆娘有錢沒處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看他們還能得意到什么時候!”
身旁人見狀,連聲附合:“還是公子計謀高超,小的佩服!”
雷懷文顯然被取悅到,翹著尾巴讓人繼續描述蕭瑾瑤那副急得團團轉的模樣,別提多快意了!
正聽著,外頭有人傳話道:“少爺,老爺有請。”
雷懷文勾起了唇角,這么快就得信兒了?
一旁跟班聞聲立時拍馬屁道:“少爺辦成此等大事,老爺怕是高興都來不及了,保不齊就是要喚您過去稱贊一番呢!”
“是么?”話雖這么說,尾巴卻要翹到天上去。
雷懷文樂呵著才剛走進去,便見雷浚橫眉立目地站在堂中,雷懷文笑容僵在臉上,試探著開口道:“叔父?”
“跪下!”雷浚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