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元闌耐心解釋道:“那里位于幽州城外的一處野山,易守難攻,且咱們不熟悉地形,他們人又不少,貿然行事或會打草驚蛇。”
蕭瑾瑤聞言悻悻地耷拉下耳朵,有些喪氣。
“那你打算如何?總不至于上報朝廷吧?”這么大的好處自己不吃了白白送給別人,傻子不成!
賀元闌自是看出了她的腹誹,淡聲道:“他們挖礦打鐵總歸是要往出運,咱們不如守株待兔等那些陌刀打好,再給半道截了,做你喜歡的黑吃黑,這樣可好?”
蕭瑾瑤這才嘴唇一趔,嘿嘿笑道:“如此甚好!”
眨巴著眼睛又想起什么,復又出聲道:“對了!我上回不是還跟你說我將雷浚的小銀山都給藏起來了么,如今過去這些天了,刺州如此?”
她昏睡了這么久,倒是忘了問她的銀山,走前還交代袁安月幫忙看著呢。
“雷浚死了。”賀元闌道。
“死了?”蕭瑾瑤有些詫異,想了想卻又覺得他死也是情理之中。
“我原本有派人過去保護他,可還是晚了一步……據說是死在了逃亡的路上,朝廷派人過來收繳贓款……”
完了完了,蕭瑾瑤心一咯噔,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要白費了。
賀元闌就知道她這財迷會是這副模樣,溫聲道:“只查沒了百萬兩紋銀,家眷盡數沒入教坊司,你的袁姑娘還有你的三十萬兩紋銀,都藏得好好的。”
“唷,這你都知道……”蕭瑾瑤不好意思地撓頭一笑。
賀元闌遞了盞茶給她潤潤嗓子,自己也喝上一口,笑道:“就你這大頭蝦,做事有頭沒尾的,還不得有人幫你收拾。”
蕭瑾瑤挑眉一笑:“賢內助!”
賀元闌白她一眼,陳伯聽得腦瓜子嗡嗡的,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輕咳一聲適時插話道:“那你們這……要這么多銀子,還要拿人家兵器,是要……?”
造反倆字是當真說不出來,賀元闌與蕭瑾瑤對視一眼,后者大大咧咧直接道:“您不知道,這叫防患于未然!”
說著便添油加醋地將這段時間端王肅王的手段都給說了出來,聽得陳伯滿腦門子大汗。
竟有如此兇險?
朝堂上的爭斗他一向不知,爭位奪權一事他也懶得摻和,只叮囑他們做什么之前,先考慮好黎明百姓,莫要因一己之私,惹出更多的禍端。
二人連忙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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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天窩在院子里養病也不是個事,蕭瑾瑤盤算著日子,眼睛一亮出聲道:“今兒可是云娘她們成親的日子,上回還說要參加他們的婚禮呢,這不是巧么,正好在幽州,咱們湊湊熱鬧去!”
賀元闌素來對她的話是言聽計從,詢問了下陳伯的意思,倆人這就坐上馬車出發了。
久不出門,蕭瑾瑤跟放風了似的掀開車簾就往外打量,幽州比刺州要稍微繁華一些,大街上還算是人來人往,賣貨的貨郎喊著長調,吆喝著買賣那些個山楂糕李子凍,蕭瑾瑤瞧著那大街之上還有個小人,巴巴望著那串糖葫蘆嚎啕大哭,蕭瑾瑤看得一樂,嘴巴一癟,也嘟噥道:“人家也要吃!”
賀元闌好笑地回望她一眼:“不買就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