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瑤嗚嗚兩聲就要裝哭,那模樣倒是少見,賀元闌總覺得像鶯娘這樣的莽丫頭,小時候只有她揍人的份,哪兒還能挨欺負,不免好奇道:“你說你小時候會不會也這樣和你娘鬧騰撒潑?”
蕭瑾瑤聞言勾唇一笑,她會不會不知道,小公主倒是心眼極多,撒嬌撒潑無所不用其極,可能說嗎?
蕭瑾瑤輕咳一聲,連敞開的長腿都給并了起來,一副很優雅地模樣道:“不不不,人家小時候,可聽話的啦~”
“原來是這樣,”賀元闌揚聲一笑,故意道,“那鶯娘乖,聽話,咱不買。”
蕭瑾瑤險些憋不住,拳頭已經掩在袖下,卻生生被壓制住了,哼唧道:“買嘛買嘛!”
那副唇紅齒白地憨態一瞬間便擊中了賀元闌的心房,買!整條街都想給你買下來!
便見他叫拾硯停車,自己一瘸一拐地往那點心鋪子走去,今兒他們便裝出行,賀元闌一襲玄色常衫,將他的身量顯得越發頎長,一雙鳳眸亮如繁星,唇角漾起淺淺笑意,雖則一瘸一拐地瞧著有些別扣分,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人無完人不是!
就那短短的幾十步路,蕭瑾瑤就眼尖地發現街上有七八個姑娘們頻頻回望,莫名就想起在旗峰山下這位賣烤肉的故事,蕭瑾瑤一陣好笑,果然這禍害走到哪兒的招蜂引蝶。
待買完回來,竟還有那大膽地姑娘往他身上扔帕子,賀元闌雖腿腳不利,好歹反應迅捷,一個側身,那可憐的一顆少女心就這樣啪地一下摔成八瓣跌落一地。
蕭瑾瑤觀那姑娘神色,心道,怕是要回去哭很久吧?
拾硯攙扶著他坐了上來,賀元闌見她面色似是有些不對,憶起方才那出插曲,怕是被她見著了。
莫名地還有些歡喜,這丫頭可算是開竅了。
賀元闌輕咳一聲,故意道:“怎么這副表情?”
蕭瑾瑤抬眸望著她認真道:“等以后你不當王爺了,咱就開家武大娘燒餅吧?”
“這什么破玩意?”賀元闌實在跟不上她的腦回路。
蕭瑾瑤只是笑,感覺有著禍害在,以后賣笑都不怕餓死!
還是她眼光好。
賀元闌:“???”這怎么還樂上了?
幽州城卻也不算大,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那今日辦喜事的宋家位于何處,拾硯架著車往那處趕,這邊成親都在晚上,漫天紅霞打在蕭瑾瑤倉鼠般鼓起的腮幫子上,賀元闌一陣替她拂去唇角碎屑,出聲道:“小心又給撐著……先說好,待會去了,可莫要太高調!”
他們如今可是幾路人馬都在尋他,端王那派生怕他手中還有什么把柄,派了多少刺客過來,就想要了她倆的狗命,再將禛王之死推到已死的雷浚身上,一石二鳥。
肅王這就更簡單了,順水推舟,殺了他便少了個競爭對手,死了還有人給他背鍋,殺不了也沒什么影響,總歸插上一腳,也沒什么壞處。
再之后的便是梁帝派來的京衛君,尋他返京詢問此事真相,或許還夾雜著其他的路數,反正是越低調越好。
蕭瑾瑤又不是個傻子,嗯嗯點了下頭就忙跳下馬車蹦跶著進宋府。
宋和璧家是在幽州做著小本生意,倒騰木材的,以至于他本人便也對那些木工感興趣這不就在修壩上也幫上了大忙。
新郎官在門外迎客,蕭瑾瑤一露面,便被宋和璧認出來了,才想開口,便被蕭瑾瑤打手勢教他噤聲,賀元闌也被攙扶著徐徐自馬車上下來,拾硯將他們備好的賀禮鄭重地遞交到他們手中,幾人對視一眼,宋和璧立時明白過來,宋老爺一瞧出手如此闊綽,心下好奇地打量過來,宋和璧立時出聲解釋道:“這位是……賀老爺和他夫人,兒子同他們是舊相識。”
“原來是這樣。”宋老爺立時笑著迎他們進去,本想安排個上好的位置,被賀元闌婉言相拒了,指了指自己不便走路的腿,宋老爺便又笑意盈盈地替他們尋了個清幽地位置。
才剛坐下,蕭瑾瑤便又閑不住地四下打量著,拾硯晃悠著紙條問道:「鶯娘姐姐在找什么?」